第3章（1/2）

果然，卢老师金刚怒目，眼珠子都要从镜框中跳出来，蹭蹭几步走到宋果的位置，瞪着另一个空位。

“苏软呢?”

宋果早在卢老师过来时的先声夺人中准备措辞，可惜对于风暴式的怒意碾压，宋果软软地缩着脖子，出来的声音只剩下气音儿。

“可能……在宿舍。”

卢老师低头看着宋果，清秀干净，说话细声细气，衬得他像是欺凌学生的无良老师。

“咳咳。”卢老师讪讪地放轻了声音，“那个宋果同学，你去宿舍看看，你同桌怎么还没来。”

“是的，老师。”

宋果乖巧地点头，放下单词本，走出教室，跑去宿舍楼找苏软。

天方微光，晨色溟濛，校园内安静又清冷。柏油路两边的大榕树上枝桠上雨滴晶莹，将滴未滴。花期凋零的枝头缄默得含着清露，人工湖中残荷依稀零落，而沁园内正值花期的丹桂沿着阡陌交错盛开，香气宜人。

宋果路过沁园，上了一层楼高的阶梯，到达宿舍楼。

他们A班宿舍在A栋七楼，学生都去上早读，楼内很空荡安静，当他走到三楼楼梯口时，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宋果眉心一动，悄悄躲在墙角，望着楼梯门口正对着的一间宿舍。

周围都空寂无人，只有这一间门大敞开，宿舍内第一个床上，一个剃成青皮的寸头少年正风风火火从床上几下翻下来，扯过床上的外套，嘴里连声吐槽。

“wǒ • cāo，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学校就他妈一监狱。”

江涂拿着洗漱杯从厕所出来，一把拽住寸头的一只袖口，一脸嫌弃。

“铮子，你竟然不刷牙?”

寸头抽出自己的外套袖子，把另一只手装进去，回怼了一句，“刷你妹，看看现在几点了，再不去，老班就在教室门口等着我们羊入虎口了。”又瞄一眼还捂着半边脑袋的下床，“快起来吧，今天老班检查早读。”

下床的少年一脚踢开被子，顺了把凌乱的头发，扣着眼屎，半梦半醒地道：“真羡慕韩神，都不用上早读。”

顾铮轻嗤了声：“羡慕啊，羡慕你也科科140，拿个年级第一啊。”

顾铮被江涂圈着脖子拽进了卫生间，几下洗漱过后，三人才飞奔着离开宿舍。

周遭安静了。

宋果轻声地走到门口，朝着里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