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因为过分白皙是不允许的,蓄留长发会被当成怪异的,毛绒娃娃只能当做哄女孩子的小把戏——傅千树经历过被同龄人当做异类的日子,明白孑然排斥在外的滋味有多难熬。
岑惊鸣是傅千树见过最好的人,特立独行又温和宽容,他一面欣羡不已,一面惴惴不安。
所有复杂的症结根源于对方的性别。
傅千树眸中刺痛,他眨了眨眼睛,感觉有水滴落在手背上:
“我保护不了你啊……如果你只是个陌生人,站在那儿,我会毫不犹豫地过去抱抱你,说一声请加油,你对我笑,我就开心了,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善事——”他困惑地喃喃道,“可是为什么那天在车上,还有医院,你不笑的时候我就很不好受了,你一笑,我就更加难过呢?我是希望你快乐的,又用微信说了好多罔顾你意愿的话,我、我怎么那样自私……”
岑惊鸣明白,他操之过急了。
他是那么匆匆忙忙,因为傅千树是直的,因为缘分起于一个误会。他以为自己放手了抽身了傅千树就能好过,甚至没事人一般回归原轨,他自诩这如意算盘打得精准,并未拖泥带水,后果一力承担。
他去机场的那一天,傅千树用前所未有的小心,编辑短信发给他,提到学校里塌崩的秋千架。以前,他许是在那儿惬意地打过小盹,又或者坐着大声地背过英语。看到它们支离破碎的样子,傅千树可能想到了过去,又可能什么都没直接感觉到,就是一定要跟岑惊鸣说话,想不出写什么,自然而然地加上这一句。
那个歪脖子树的定理,中套的不止他一个。
后来两人同居的时候,傅千树趁网购节下单订了一套迅哥儿的书,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的时候,岑惊鸣指着其中某段故事,说你和你爱豆还真像。傅千树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我们连姓名都有重叠的字呢,一边凑到他怀里读。
是一则趣闻,说到树人先生躺在草垛上,望着流云思念他的妻子,被一只猪打断,气得火冒三丈,于是赤手空拳地跟猪搏斗。傅千树笑得乐不可支,联想到自己,反应过来说原来你在骂我呀,把冰凉的手拿去冻岑惊鸣的后颈。他搂紧对方,暖着一到冬天,傅千树就总会冻伤的手。
迅哥一定很爱许广平,就像傅千树跟他说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此时此刻,岑惊鸣更多的是心疼。
傅千树口口声声责备自己,可相比起来,岑惊鸣觉得他才是这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走得太快,差点把对方丢下了。
“我没怪你,不哭了好不好?”岑惊鸣叹了口气,他好像把所有的温柔都捧向傅千树,再也匀不出丝毫给别人了,“乖一点。”
从小到大傅千树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不乖,自觉说着说着就垮了挺丢人现眼,揩着眼睛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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