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大哥死后,有律师找上门来,给我看了遗嘱。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难为你找了那个小孩出来。”
厉演才三十一岁。
他的人生才刚刚脱离过去的混乱,平和稳定下来,该有很漫长的日子能够慢慢过完。
早早地交待一切、立下有效的遗嘱,就像那个人知道自己会被重新卷入纷争、会流血,会有去无还。
接二连三的事实已经告诉祝逢今,他是被关在门外、不知所以的那个,除了面对席卷而来的无力感和打起精神接受,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修剪得光滑的指甲在桌上蹭了两下,祝逢今缓缓开口:“那就是厉演的孩子,我没有必要跟你玩那种会被轻易拆穿的戏码。你们可以进行鉴定,厉演的血样和毛发一直都在江未平那里,结果一样能证明。
“既然有遗嘱,遵照厉演的遗愿执行就好,厉演把厉从交给了我,我不会带着他来抢你什么。关于工作,不用你们投票罢免,明天我的辞呈会递上来。”
他起身,椅子被拉出闷闷一声。
如厉沛所说,果真作了了结。
“下午的会,我想我没有必要继续参加了,再见。”
祝逢今走出大楼,正午时分天空仍是阴沉,近来细雨绵绵的时候总是更多,他的心情并不会被天气所左右,此刻倒觉得应景。
卸任之后,他不可能就这么将厉演多年来的心血置之不顾,毕竟厉沛刚留学回来不久,出入公司的机会不多,有没有挑担子的资质还尚不明确。厉沛不会贸然将自己安排在一个最高决策者的位置,最好的选择是启用老三接管厉演的职务,自己在一旁学习监督,时机成熟再将人换下来。
明面上当家的人是老三,他就能多少参与一些,从私底下把控未来的走向。
当年那个跟在他和厉演身后,爱哭软弱的孩子,也终于长出了锐利的爪牙。
他明明被咬了一口,却觉得自己将一个漆黑的箱匣开出了几道裂痕。
上衣口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祝逢今接了,是江未平拨的:“厉从过去找你了吗?”
“目前为止没有看到人,”他蹙眉,“什么时候离开的?”
“护士跟我说是一个半小时之前,”江未平道,“不好意思啊小祝,没看住人,现在你还在公司吗?我马上过来跟你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