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3)
厉从觉得,祝逢今口中的那个人,像是出了一趟远门。
没有沉重的行囊,只是心血来潮,带上了最珍贵的东西,挥手说了一句“我走啦”,就不再回头。
留给人太多的回忆和情绪。
他明明没见过厉演,但听见祝逢今这么轻柔的语气说起他,记忆里妈妈提及他时也是这样情不自禁地放缓语气,变得温柔,便又想起那只飞不起来的肥燕风筝,内心一阵触动,用手指搅搅、一尝,竟然有些酸涩。
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什么年纪,为什么从来不在他面前出现,怎么舍得让妈妈孤独地死去,为什么在他已经习惯像蝼蚁一样生活时又轻飘飘地离开,将他交付给一个陌生人。
厉从心中委屈而不甘,可他无法求得答案。
“昨天你父亲送我回家,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袭击,”他微微闭眼,“他临死前,把你交给我。”
小孩脸色有点难看,满肚子话欲言又止,全都堵在心口。
他的出现和厉演的离去划上了一个诡异的符号,两者似乎不能共存。如果厉演还活着,是不是要将他的存在隐瞒一辈子,他此生都没有机会知道妈妈临死前还在惦念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的向往和珍惜一下子都变成了笑话。
一个人也没有多苦,因为自己并非是被抛弃的。
他这些年来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厉从的筷子握不住了,从手里滑走,掉落在地上,厉从的手保持着握成拳头的姿势,没打算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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