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1)
于是顾亭北直接把话题扯向了卫竹优,“那追你的小姑娘呢?多不多啊?有没有喜欢的啊?我让我家妹子给你俩牵个线。”说罢,看了看苏沉,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意料之中的慌张或是紧张,依旧是泰然自若的样子,顾亭北暗暗诧异,这人,不喜欢卫竹优吗?
这个时候的顾亭北还不明白,苏沉对卫竹优,是自信,莫名其妙的自信。
人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很多事情别人觉得你做不到,也有很多事情自己觉得自己做不到,可总有那么些事情,你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觉得你就是可以做到。比如说,苏沉心里笃定的这件事情:卫竹优。
这种莫名的笃定,你不能把它定性为“年少轻狂”,二十七岁的年龄,早就过了年少那年不知道多少年了。他们,早就不再熬着夜喝着可乐,憧憬着将来的某一个明天可以痛痛快快喝瓶青岛啤酒;他们,早就不再穿着校服带着校徽,渴望着将来的某一个明天可以如愿以偿穿上西装皮鞋;他们,早就不是曾经那些个吃完午饭后在满操场乱逛,上完晚课跑出学校到隔壁街上吃烧烤的学生了;他们,早就是不是曾经那些个每夜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聊着梦想聊着未来聊着以后的学生了。也许你说,他们是幸运的,因为兜兜转转,还是有人终于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干着自己最想做的工作,可即使是这样的如今,他们也早就没有了年少轻狂的念头。也许,他们仍旧有年少轻狂的资本,但是,他们早已不记得曾经的某个鸡未鸣之晨他们去海边看的日出照亮的是哪一片海,他们早已不记得曾经的某个下午躺在草坪上看着的日食长得是什么模样,他们早已不记得曾经的某个黑夜里数过的星星有几颗。那些个他们并不认为是年少轻狂的日子,想在想来,却是他们真真实实、并未缺失的年少轻狂的日子。
从他们开始在街头蹲着咽下眼泪的时候开始,从他们独自一人在公园里荡秋千的时候开始,从他们坐在公交车最后排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却红了眼眶的时候开始,从他们不再那么轻易地笑得时候开始,从他们流汗流血比流泪更多的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失去了年少轻狂的资格。
笃定,并不是年少轻狂。
笃定,也并不一定信的是自己。
要我说笃定的话,就是在赌场里玩RussianRoulette赌的是命的时候,一个敢赌身旁人的命,那个身旁人也敢让他赌自己的命。
这是赌注,赌生死不离;这也是笃定,笃两不相负。
卫竹优笑笑,笑得自然,没有遮掩,没有慌张,到让顾亭北看得有些愣神。这个笑,太过于自然了,笑里藏着的,是他看不懂的坚定。“应该也挺多的吧,听蒋云澈说过。也有人专门来我们科室找过我,不过我都拒绝了。喜欢的人嘛,我自然是有了,这线,我自己给他系上就好,不用麻烦你家妹子啦。”卫竹优这个机灵的样子,苏沉是第一次见。说他面面俱到,处处顾及,八面玲珑,真的一点也不夸大。卫竹优这段话,把之前顾亭北问的问题全部回答了,而且有条有理,讲的也是明明白白,就等于是在暗里更顾亭北甚至是和整张桌子旁的所有人说,“我有喜欢的人,他是谁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他很笃定,那我也一样笃定,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动摇。”
苏沉笑了笑,比平时更柔和一些,也更高兴一些。卫竹优这人,到底还有多少样子是他没见过的呢?还好啊,自己还有很长的以后可以去陪他。
顾亭奈见卫竹优这副样子,有些哑言,说不出话来,然后转化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但本着不逗白不逗的原则,顾亭北又瞅瞅苏沉,“你呢?”
苏沉“呵”的轻笑一声,霸道的有些过分,随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挑挑眉,“你猜?”
听这语气,顾亭北就知道他不会回答,也不逗人了,搂过赵溪然就开始吐苦水,“溪然,你看我好心帮这些人拉红线,他们都凶我。”
赵溪然笑得微微无奈,轻轻摸摸顾亭北的头,“人家要自己牵红线,你就别去折腾他们啦。”
果然还是自家人的话最管用,赵溪然这么轻轻一句话,顾亭北就不调侃不捉弄他人了,安安静静挖了一大口冰激凌吃着,顾亭奈这么一看,拽过对面萧雨辰和沈墨的胳膊,努力的摇着,“你们看你们看,我平时让他帮忙洗个碗都得求半天,嫂子在家之后我就没洗过碗。”说着叹了一口气,“哎,生活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