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3/3)
“有这可能!”凤眼里闪著幽光,尉迟暖单手理了理长过眉的刘海,然後枕在脑後,一手轻弹了烟灰。
细细簌簌落下的尘埃散在琉璃上,看不出是什麽形状。大概,也就这样了吧!像烟灰一样无果而终的感情。
“那你儿子怎麽办?你家那位怎麽办?”
“凉拌!”尉迟暖轻笑。
时至今日,他还能回去见姜晓风麽?或者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正是因为从来都没有过失手,第一次才会显得这样沈痛而难以接受。或者别人可以原谅他的失误,但尉迟暖的心里始终有一层阴霾,对自己,他总是纠结著完美主义的怪癖。
“或者以後会去教书,手术这东西……都不想再碰。”
“唔……有这麽严重啊!”池想在一旁有点意兴阑珊,“那我爸岂不是要很失望?他可还指望你接班呢!”
尉迟暖摇头:“我现在睡觉梦里都是那丫头坐轮椅的模样,还怎麽再给别人手术?她本来是可以站起来的,完全康复,可惜现在都变成如果了。”失误就是失误,尉迟暖不想找借口辩解。忽明忽暗的火星映著他的瞳仁,刚刚稍显诙谐的面孔已经变的阴沈。
明明最在乎成败的就是他自己,却还要假作轻松地劝解别人,那些安慰的话如今都变成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与囚禁自己的枷锁。
因为手术时间过长而手指不够敏锐,移植干细胞的时候,将已经长成的某个神经鞘破坏而导致腿部运动输出神经永久性障碍,这是尉迟暖怎麽也不能推卸的过失。
对於这种低级错误,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没办法去请求别人原谅,因为请求原谅的时候,就意味著自己已经不在乎这个失误了,并且也期许著别人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