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1)
高行远笑道:“如果你有两个优秀的美女相伴,左右逢源,难道你不觉得很得意吗?”王子正说:“我是那种人吗?”高行远说:“我是那种人。”王子正说:“你不是。”高行远说:“难道我会为了向一个表忠心,而故意在她面前向另一个表示冷淡吗?”王子正说:“你也不是那种人。”高行远说:“那我是哪种人?”王子正说:“平淡的对待两个人,既不故意亲近,也不故意疏远,当着另一个人不提另一个人。”高行远说:“方克明显的在叶吟面前欺负你,模仿是一种狎昵、控制和利用的隐蔽手段,并非出于爱慕和敬意。”王子正说:“我感觉到了,方克对叶吟的存在就像是夏天阴凉地里的一块盘石,可踏、可坐、可卧。”
高行远说:“叶吟没感觉到,你感觉到了?”王子正说:“叶吟的这种感觉沉隐深埋在她的潜意识里,还不到意识的层面,不过,目前已经渗出来了,她很快就会意识到。为免她到时候为难,我才主动提出分手。”高行远说:“你提出的?”王子正说:“既然已经看的很清楚,难道我会有兴趣再陪她瞎耽误工夫吗?而且她只是生气,并没有伤心。”高行远说:“突兀的说分手,她就同意了?”王子正说:“她说方克是她叔叔,我说你也可以叫他干爹。”高行远笑道:“好犀利。”王子正也笑道:“她当时火儿了,说我粗俗。”
高行远说:“干哥、干叔、干爹,干的最需要感情滋润了。她做的粗俗,抹的细致,你做的细致,抹的粗俗,世间就总是这么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王子正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高行远说:“既然想分,落不落得做一个好人,也不重要。”王子正说:“从前以后都是陌生人而已,好人坏人与她何干?”高行远说:“你等于是帮了方克一把,代替方克向她表白了。”王子正说:“他们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跟我何干?我推不推都是迟早的事。”高行远说:“方克这招曲线救国玩儿的真漂亮。”王子正说:“那个人到处挖陷阱,只要跟他接触就难免垮喳掉进去。他的陷阱里从屎到刀、从水到火,不知道有多全乎,天生一颗欺负人和耍人的心,花式手段。”高行远说:“他挖的是艺术陷阱。”
王子正说:“唉,可惜我已经看烦了,不愿意再跟他有什么接触。本来我还想生意是生意,为人是为人,处事是处事,但是现在看来,人不对,一切都不对。”高行远说:“对事不对人完全是一句假装客观、公平、超脱的假话,事都是人做出来的,首先断人,才能断事。”王子正说:“从此我不认识方克了,遇到也只当他是空气,他休想再从我嘴里听到一个字。”高行远说:“我也是。”王子正说:“你不是一直都是吗?”高行远说:“以后更是。”
一个女人穿着碎花小旗袍、头发烫着微微的卷儿,垂在肩上,头顶上卡着一个小皇冠,端着一杯酒走过来,把手搭在卡座上倚着,说:“交个朋友吧。”高行远说:“哪类性质的呢?”女人说:“你男我女,你说是哪类性质?”高行远说:“我有洁癖,一般人都不能近身。”女人说:“跟我一样。”高行远说:“那倒可以坐坐。”女人坐到高行远身边,把胳膊肘儿支在高行远肩上,用两个指头反手挑着自己的下巴,说:“我一看你饱满光华的眼神就知道,你是个精血充盈的男人,有多久没碰女人了?”高行远说:“可有日子了。”女人迷离着眼神,说:“果然是你,我的吴刚。”高行远说:“你怎么称呼呢?”女人说:“嫦娥。”高行远诚恳的说:“自从下凡之后,我就一直想念广寒宫里的你,你终于来找我了,好感动。”
嫦娥说:“我们久居广寒宫,相濡以沫,但是天庭制度森严,没办法成为夫妻,春心大动,身子沉重,自然从月亮上落入凡尘,投胎历世,来了姻缘。”高行远说:“不会从此回不了天吧?”嫦娥说:“如果你我恩爱甚笃,许了生生世世,一万年以后,就变成了真正的凡人,回不了天了;如果咱们终于还能觉悟,知道人间恩爱不过是梦幻泡影,那咱们在觉悟的那一刻,自然能白日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