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
温耀坐端正了,清了一下嗓子,对王子正说:“乌鸦嘴。”王子正说:“哪有这么说哥哥的。”温耀说:“不是你说,我也不会呛到。”王子正咬住下唇,呲牙笑笑,不吭声了。温耀吃了一口菜,就咬着下唇看着王子正,王子正看了她一眼,说:“难道我又说中了什么?”温耀说:“没。”忽然娇羞起来,低下头乖乖的吃起来。
每天曹兰黛和侯杰都是先冲到王子正面前,然后,侯杰跟着王子正,曹兰黛去找丁丁。过了一个星期,丁丁身边又加入了赫雨。课间的时候,丁丁对王子正说:“每天在两个女生的夹击里生存真是可悲啊。”王子正说:“左拥右抱不是蛮逍遥吗?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丁丁说:“我是生在千丈怨念地狱里,豆芽儿都发不出来,别说我了。”王子正说:“无非是争夺你的注意力了?”丁丁说:“她们的各种观念完全对立,一开始此黑彼白,吵着吵着就变成了此白彼黑,还逼着我做判断。她们出尔反尔就完全不理会,根本不是讨论事情,而是比较气势谁压的过谁,我相信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要气势胜即是完胜。你说,我是怎么招这两个母夜叉上身的?我就那么有魅力?我就不信,她们爱我会在我面前那么有失仪态、急扯白脸的争辩,好像狗咬狗?”
王子正说:“她们在因为你嫉恨对方的时候,一心要把对方踹进地狱,暂时顾不得对你的爱?”丁丁说:“我真的那么可爱吗?”王子正说:“确实有点儿异常,如果她们是因为我那样,我倒觉得可以接受。”丁丁说:“哎,等等,我忽然觉得她们的目标就是你。”王子正说:“随便说说,跟我有毛关系?”丁丁说:“女人都善于声东击西搞埋伏,想一想真是可疑,赫雨是咱们两个一起见的,当时我就觉得她的眼角一直在溜你,你走以后,她跟我说话就心不在焉了。曹兰黛,你不是先于我认识的吗?我一直没问过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王子正说:“她妈跟我妈是同事,偶然见过。”丁丁说:“咱们去找她的时候,我跟她说话,她一直盯着你,那不是很有问题?后来怎么像阴魂一样跟上我了?是不是让侯杰那小子给方的?改变策略?这样想来,她们实际上都是爱你,跟我接近,只是为了接近你。”王子正说:“至于那么绕吗?”丁丁说:“至于,女生就是什么都讲究策略和表演的动物。”王子正说:“那咱们就坐在高山观虎斗,卧在桥头看水流,她们怎么做咱们都不吭声,看她们接下来怎么办。”丁丁说:“对,看着。”
十月之后,天气凉了起来,课间的时候,曹兰黛在门口一探头,丁丁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拉着脸回来,对王子正说:“叫你的。”王子正出去了,曹兰黛把手从背后伸出来,拿着一副深蓝白格子毛线手套,说:“我自己织的,送给你。”王子正说:“你织的?”曹兰黛说:“我让我妈给织的。”王子正说:“我有一副手套,也是我妈给织的。”曹兰黛说:“那送给你的朋友吧。”王子正说:“我不要的再给别人也不好,你留着戴吧。”曹兰黛说:“你也可以换着戴,脏了要洗的。”王子正说:“我有换的,那个,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就这样。”王子正回了教室,丢下眼含热泪的曹兰黛,还倔强的伸着拿着手套的手。丁丁走出来,接过去,说:“给我吧。”曹兰黛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下来,转身走了。
第二天,曹兰黛就没出现了,侯杰也随之消失。丁丁戴着曹兰黛的新手套,一边磨蹭着推车,一边等着两个美女。曹兰黛不出所料的没出现,赫雨来了,丁丁也是高兴的。但是赫雨直奔了王子正去了,王子正看了看她,说:“嗯?找我吗?”赫雨从书包里摸出一副土黄底白花的毛线手套,嚅呐着说:“送给你的。”王子正举起戴着两只棕红毛线手套的手,说:“看,我妈给我织的,我会一直戴到冬天,不用换。”赫雨说:“明年呢?破了呢?不要总是麻烦你妈妈,她省下来的时间可以干点儿自己感兴趣的事,你为什么总是不遗余力的麻烦你妈妈?她是你妈妈呀,不要当杨白劳使唤。有人白送,大方接受就是还了人情,不用不好意思,何乐而不为?”王子正说:“我已经拒绝了一个人,对你也应该没有差别,这样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