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2)
“卫论也得罪过你吗?”孙思汗的喉咙干干的。
刚刚结束社团训练的萨克斯手充满疑惑地看着他。
当一个新的同盟正在成立,伯鱼没有心情去管选修课之类的事情。他所有的晚上都用来排练《鸿雁》,一直吹到两个耳朵都要往外面冒蒸汽了,还要反复反复来练习。
这让伯鱼感到厌烦了。
他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形式的大型排练,以往的吹奏都因为他喜欢,他爱一首曲子,他吹不烦,烦了就换,但是现在不行。高强度的训练让伯鱼寄托在乐曲里所有的感情都消磨殆尽,偏偏唢呐这种乐器是忠实的专心于否的反应器,他腹内空空没有底气会在一瞬间被老师发现,他没有感情的吹奏很快就会被抓出来当典型被骂得狗血喷头。
伯鱼吹出的音符变成一颗一颗燃尽的星辉,吹出来砸到地上,歪歪扭扭留下焦糊的印记。
“干什么呢那个叫什么,叫伯鱼的,你吹得什么玩意儿?”老师突然发难。
伯鱼不喜欢这样。他有气无力又有点反抗地看了老师一眼,一句‘对不起’也不想嘟囔。
他觉得眼前都是黑色的,毛茸茸的一片相互挤压的墨水印记。他的手臂愈发沉重,根本举不起来。
伯鱼腮帮子很酸,两颗剥皮的酸李子塞在两腮,粗硬的哨片磨得他嘴唇发干,卷起白皮。
全团的人都停下来,外围还有观察他们训练的学弟学妹。
伯鱼把唢呐拿下来:“我需要休息。”老师看他满嘴干皮,唇边都要吹出白沫来,自己低头一看表,慷慨给了调整休息时间。
老师总会在他们所有人精疲力尽的时候慷慨地施舍十五分钟下来让学生休息。这个时候伯鱼一言不发,抱着唢呐到墙边的小桌子边咕咚咕咚地喝水。
这种草台班子没什么功底水平有高有低的,老师教导起来也很麻烦。修改了两版谱子才算是定下来。他很累,学生也很累,两方比较,都累得像泥。
木琵琶也蔫蔫的。
“快过来抱抱。”木琵琶伸着手直直地冲着伯鱼有气无力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