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不见面的话,卫论的脾气其实能管得好,他会平和地接受伯鱼的意见,保持尊重的心态和对方交流。
嚯嚯鸡叫他又出去了几次,卫论在自己不考试的时间里去录了好几版,歌词改来改去,一直都不满意。
卫论在七月中旬回了家,果不其然他的父亲对他暑假要做什么做了详细的规定。卫论自认从来不是个乖孩子,天生就是一簇蒺藜,怒得十分想断绝父子关系。
他的父亲是他人生中很久都过不去的一道坎。
卫父学历之优秀,顶级学府法学本科,在国外拿了金融工程和工商管理的硕士,回国之后官路亨通,一路高升。他大概是那种出生就知道怎么玩弄人心和摆弄资源的政治老手,他这一生至今为止都没有出过任何差错,除了卫论。
卫论就是方圆三千亩良田秀木里唯一的刺头,不知道是什么不睁眼的神佛手指一弹让卫母生下了这个孽种,从此卫父的生活全是腥风血雨的相互对抗。
高考之后卫父想让他去政治学院,结果卫论是听也未听,反正网上填报志愿卫父无法到场,他该怎么填还怎么填。
卫父气得火冒三丈,断了这小子的口粮,结果卫论直接跑去越过大半个国家参加比赛,先是朋友借钱,后来拿了奖金不仅补上了欠款,还多了两个月生活费。
家里一场惊慌失措,他该自由还是怎么自由。
从卫论小学时代开始,他第一次听到大喜门和铁竹堂,知道什么叫rap,走街串巷在小店寻找jay-z和Eminem的盗版专辑,利用上微机课的时间往他那个很小的mp3里下载音源,在论坛和贴吧寻找歌词,他左耳朵里是野人花园,右耳朵里是崔健窦唯。
从那个时候开始,卫论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怎么样,你到家了吗?”伯鱼和卫论通话。
村庄的夜晚静悄悄,天空里都是星星。
他爷爷睡在另外一个屋子,小土狗趴在厨房门口。
“我到家了。”卫论也不想和他说自己刚到家就和父亲大吵一架的事情,“我洗完澡,在看书。”
“你要是在我家这边就好了。”伯鱼遗憾地说,“今天赶集呢,吃了好多米饺,全是虾。”
“我有点点想你耶。”这个北方孩子说话说得软软的。
思念来得比卫论想的要快的多得多,他无法知晓成长来自于哪一个夜晚的跃变,但他知道很多摧折心肝的感情往往发生在一瞬间。这一瞬间他的心都要变成酸枣泥了。
他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外面是他家的一个小院子。别墅区里都是他不认识的人和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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