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2)
“待一个礼拜你就去你爷家吧。去你爷家再待一个礼拜。”伯鱼父亲说,“你爷想你了。”
伯鱼正献宝似的给他妈妈看卫论的照片,随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哎,这孩子长得真标致。”伯鱼妈妈夸了一句。
卫论一口烘焙麦芽和焦糖进了胃,五彩斑斓涂在他透亮的瞳孔上,手指轻微在桌上点动,哼着新曲的调子。
“可不就是呢嚒。”卫论怔了一怔,嘴唇翕动,小声地说。
他这是在回嚯嚯鸡的倒数第三句话。
伯鱼是把他的人气都带来了。
嚯嚯鸡曾经看卫论长得好,觉得不如发展pào • yǒu也不错,更何况卫论臭着脸,那种炸毛脾气应该不属于一个姐妹,可能是个一。不过他这个念头出来的一瞬间,刚刚和卫论提起,就差点被揍了个生活不能自理。
“我就想要一个一,很难吗?”嚯嚯鸡暗自垂泪,“老卫你有没有好的男孩子介绍给我?”
卫论心里当然有一个好的男孩子,他也当然冷冰冰地扫了嚯嚯鸡一眼。
嚯嚯鸡居无定所,是个桥洞能睡,天桥能躺,给钱就花,没钱就赊的角色,是人类迷惘和忧郁的集合体,是雨天沤出的反叛生物。是卫论认识的人里最随性的可以说成没有形状的人。
他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喜欢女孩,也喜欢男孩,喜欢正确的,也喜欢错误的,喜乐忧愁都突然,细微情绪都浩大。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坚定地拥有人生方向,更多在别人的故事里寻求感悟和力量,自己的生活往往孤独飘荡。
嚯嚯鸡就是这样的典型的一只鸡。
卫论经常以嚯嚯鸡为例,希望自己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把内里都扒出来穿在身上招摇过市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卫论给伯鱼打了个电话。
“卫论吗?”伯鱼的声音又轻又软,像一小团沾了酒精的棉花,亲吻般的清凉。
“你。”卫论卡壳,不知道说什么,“你睡了吗?”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