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3/4)
她小心翼翼地拿好,比拿着自己的奶瓶都重要,生怕自己哪里磕了碰了。
说到这个,林丁奇倒是想起来了:“您几位来北城这么久,应该还没去看过升旗吧?”
没看过的东西,初至好奇了:“嗯?”
“每天早上,在北城的中心广场,都有升旗仪式的。”林丁奇说,“雷打不动。”
“那里的每一面旗子都很重要,每天的升起的红旗都是新的,换下来后就会被编号妥善存放,日后,这些红旗就会被用在各种重要的场合,也会被…”他看了眼坐下的英烈们,“在有英烈牺牲时,那些旗子也会随着他们一起下葬。”
能盖上那些国旗的人,都很了不起。
初至回忆了一下北城的那些地标:“中心广场?”
这个广场可太出名了,出名到每一个人国人都能熟悉地叫出名字。
确实没有去过。
小栖无小心拿着红旗,转头:“初至,爸爸,等我们回北城,我们也去看好吗?”
初至果断地说:“当然了。”
苏闻:“好。”
说起来,我活了三十多年,真的没有亲眼去见过一次升旗。
被科普了,有生之年一定要去。
这么一想,有生之年要做的事情还有好多。
是啊,去藏区的火车,我也没能去坐。
此时火车上的所有鬼坐下后都在好奇地左看右看,他们大都还很年轻。
林丁奇小声说:“这个年纪,现在大多数人,都在上大学。”
小栖无在地府听鬼提起过上大学要长大了才能去,又能学到新的知识。
现在自己没有去幼儿园了,那什么时候才能去大学呢?
“栖无什么时候能去呀?”
“栖无还早,寻常小孩,都是17,8岁去的。”
十七八岁,能数到五十的小栖无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有点失望:“那栖无还有一二三,十四年啊。”
“诶,好久哦。”
火车已经开始懂了,所有人和鬼已经坐好,小栖无有些困了,她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呢。
所以才坐下没多久就忍不住睡了过去。
啊啊啊崽崽睡姿好可爱啊。
我要看到天亮!谁也别拦着我!
或许真的是因为是睡觉时间门,即便是满车厢的英烈们都很激动,也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打扰同行的活人,只是手的颤抖出卖了他们。
他们,真的踏上这条路了。
迈不过去的昆仑山脉,也要迈过去了。
小栖无虽然累,但她也没有睡得很死,天还没亮全就醒了,车里很安静,只有外面轨道传进来的声音。
她躺在帝君的怀里,帝君也在靠着休息。
因为人数和鬼数的关系,新加的车厢都是座位,所以大家都是靠着休息的,却没有人喊一声累。
苏闻在小阎王醒来的第一时间门就睁开了眼睛,他眼里毫无睡意,起身拿过小阎王的奶瓶去给她冲奶。
等他冲完奶回来,小栖无已经仰着小脸乖乖地让帝君用湿纸巾给她擦脸了。
这几人的颜值真的太绝太能打了,这么几天都没睡好,也没化妆,居然状态还这么好。
我还以为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呜呜我也想要这样的皮肤。
想起了上学时坐一天一夜火车的我,下了火车就是个拾荒的,真的精神很差。
大家都起得这么早啊,早上好呀。
火车里,小栖无喝了口奶后也对着镜头打招呼:“大家早安。”
她努力往回看,但自己有点矮,于是从座位上爬下去,但还是有点矮。
她皱了皱眉,忽的身体就腾空而起,是被爸爸抱起来了,她高兴地回头:“谢谢爸爸。”
苏闻弯了下唇。
小栖无扭头,这才看到整个车厢里的鬼都没有睡觉的,他们精神奕奕,纷纷看着自己:“小大人早!”
小栖无挥挥手:“叔叔们早!”
德吉觉得惊奇:“阎王大人居然还喝奶。”
坐在他身边的祁巩:“要礼貌。”
“没事哦。”小栖无摇头不介意,“栖无是要喝奶的,要长高高!”
“阎王大人多喝点多喝点!”德吉说,“我们藏区的奶也很好喝呢!大人一定要试试!”
小栖无高兴地应声:“好的呀!”
德吉又激动地转身:“祁连长,这次我可以带你们去喝我们藏区的酥油茶了!”
祁巩笑:“好。”
至于能不能喝得到,他其实都不放在心上,重要的不是那个。
祁巩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因为入了冬,雪山清晰可见,近处是牛羊,远处是雪山。
“这就是林叔叔说的牛牛吗?”小栖无也好奇地凑过去,“哇,长得跟以前的牛牛不一样诶。”
以前那些地府挤奶的牛牛不是这个颜色的。
“这是牦牛。”德吉对这个可熟悉了,“肉也很好吃的!浑身都是宝,也有牦牛奶。”
其他那些跟他熟识的鬼一听都笑他:“到了你的地界了是吧?”
“那当然了。”德吉也看着窗外,“我可是在这里长大的好儿郎。”
“刚入伍那会儿,我每天做梦都是我在放牛。”
提到这个,其他鬼就有得说了,气氛一下从安静变得活跃起来:“是啊,你还说梦话!整天在我们耳朵边念!鼓动我们一定要去你家看一看。”
“那好地方当然想让你们看看啊。”德吉神采飞扬,“也是因为这个,当时知道要来修铁路,我就第一个举手了。”
他年纪小,嘴巴又快,一下子没收住:“哪里想到后来遇到…”
说到这里,原本活跃起来的气氛又一次低了下去。
小栖无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看到叔叔们的过去。
她从爸爸的怀里出来,跑回去拿回了生死簿,又蹬蹬蹬地跑回来,爬到了几位叔叔中间门坐下。
几个鬼也乐得让她坐下来,即便是阎王爷,但是看着小小的一只那么可爱,谁都喜欢。
祁巩试图抬手护着小阎王,又抬头看向突然安静下来的这几个小子,笑着说:“来队里这几年,你长高了不少,刚来的时候,还是最矮的那个。”
德吉撇嘴:“但我不是长回来了吗?”
“你长得高,你身体好,你也是骗子。”
祁巩锤了他一拳:“还过不去了是不是?”
德吉深吸一口气,从昨晚就压下去的情绪这一次彻底爆发出来,他赤着眼睛回头,凶道:“哪里过得去!”
“这是命,你有几条命啊!”
“要不是,要不是你拿衣服给我了,你怎么会!”
他一直在自责,觉得是自己的害了祁连长。
祁巩笑意敛了些,无奈地说:“哪里是你的事,瞎想。”
“你总是这样。”德吉不满地说,“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揽着,你也就比我大十几岁。”
“那不是大?比你多吃十几年饭呢。”
德吉负气地扭过头,又转过来,不管什么规矩了,直愣愣地瞪着祁巩,瞪着瞪着又双手捧着脸哭起来:“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本事大!那你有本事你别死啊!”
祁巩简直拿他没有办法,他总是拿连队里这些半大的小子没办法。
都是些二十来岁的人,冲动,又满腔热情。
当时一起来修路,尽管辛苦,他们也从不喊累,每天都有说不完的乐子话,尤其是德吉,年纪最小,也是最皮的,说话有口音,却依旧很顺溜,也是最能逗大家开心的。
他总是前前后后地跑,做什么都很积极。
用他的话来说,这条线是要修到他家的,他一定要比大家都积极。
总是给连队里的人说他们家有多好看,多好玩,只可惜没有多少人能看得见。
“我叫德吉。”他常说,“德吉在我们藏语里,就是幸福的意思,所以你们看,我一直很幸福,别人都没能来修路!”
祁巩将面前哭得不成型的德吉按住:“不是幸福的德吉么?”
“哭成这样,没有说服力了。”
“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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