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1)
我给秦淮打电话,他敷衍地接听,声音依旧好听的令人心惊:“阿临,有事吗?我现在有点忙。”
阿临,阿临,还是阿林?我咯咯笑。
“那你忙吧。”我挂了电话。
我偷偷去看过我的情敌,像我这种没有背景的人甚至进不了疗养院的大门。我用自己进来的工资添置了一套贵的要死的行头。才得到热情的招待。
白月光不难找,毕竟他和他爱人的故事举世闻名。
季景林安逸地躺在病床上,他瘦的过分,皮肤是不健康的白。从窗子缝隙射入的阳光令他十分开心,他长睫毛,秀发卷曲,眼睛天真无邪。
他是我的假想敌。在某些角度来看,我俩的外貌确有相似之处,内里却差的太多。他楚楚可怜,为爱疯狂,爱上一个人,便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我就不同了,我是个俗人。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一点也不想把短暂的生命浪费给大渣攻。我离开,回家,打开我们二周年的酒,全部喝掉。然后吸烟,吃泡面。在秦淮声称有应酬的白日和夜晚,我气得吐血。工作错了,猫饿了。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球球开始抓我,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坏。我想揍它,无果。便把它塞进航空箱,连夜打车,去城市那头的杂志社,然后把它扔给林筱,她是一个属于昨天的记忆,一个喜欢调戏我的大学女孩。
当然,程绪的调查大手大脚,我也没指望他能瞒过那些比狐狸还灵敏的人,但力图重修旧好的秦淮显然不在此列。
不久秦淮的敌人找了过来。
季景成是个疯疯癫癫的帅哥一枚,性格气度十分迷人,长相也有些白月光的影子,而且是个货真价实的gay。他表面看上去几乎像我一样可爱,可是我对着他的脸几乎是厌烦透了,就像我讨厌自己一般。
我不想知道他们家错综复杂的关系,那肯定又是令一个爱恨情仇交加的苦情的深渊。我们只关心眼前,金钱,利益,我们发出心照不宣的笑,然后愉快地达成交易。仿佛是神交已久的知己。
回去的时候我又给秦淮打了个电话,被他挂掉了。
我继续拨号,竟然没有人接听。
这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秦淮,我冷笑。
抬头,天还是那么蓝。
我有大把的时间为背叛秦淮做铺垫。我所知不多,但拥有秦淮几近轻视的信任。我去过很多次秦淮的公司,更是在他重要的办公室消耗过很多个无聊的下午。我轻松地来到秦淮的办公室。没有人会试图拦住他们假象中未来的“老板娘”。这里没有秦淮,秘书说他出差了。但我听说他和季景林去海南了,一路上风光无限,连屏蔽我的朋友圈就发了好几条,俨然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
有了机会,我就这样做了。秘书打电话给他,秦淮对我慌张地解释他最近的行程,外放的声音在充斥着他的办公室,就连秘书都为这拙劣的谎言嘴角抽搐,她看着我在秦淮的办公室哭了很久,拨了她的茶,撕了秦淮水晶相框夹层的照片(上面是笑着的秦淮拦着略显娇羞的季景林)。我蜷缩在沙发上,痛不欲生。
季景林的碎片脸在地上恣意的嘲笑我。
秘书体贴的关上门。
我即刻跳起来,按照季景成的要求/操作,然后把消息传递给他。
离开的时候我在秦淮的照片脸上踩了一脚。
我们把秦淮推向深渊。
第9章
关于秦淮和他的商业对手兼情敌之间的战争我并不知道具体过程。当我在一家快捷酒店一觉醒来的时候,秦淮已经一无所有了。这场变革进行的悄无声息,毫无硝烟,季景成的眼光独到,而秦淮的枕边人,我,更是依照他的指挥毫不犹豫地把他彻底出卖。
就此,昔日“商业之星”陨落。
没有人为他悲伤,所有人都得到了好处,甚至是公司里的其他董事,除了秦淮,他的所有东西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他从云端跌落尘埃,境况凄惨到不忍直视。我们曾经居住过的房子在隔天被抵押了出去。我们两年来一起购置的物品,他的另一处房产,他爱不释手的车,他多年的奋斗和内心深处的梦想,他引以为傲的青年企业家的身份,统统被践踏了个干净。
他破产的消息甚至不能占据一个经济日报的广告位。
我辞了去工作,工作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况且,秦淮放出风声,绝对要我不得好死。可是,我现在好开心,快乐的几乎要飞起来了,怎么可能让他破坏了我的好心情。他自顾不暇,只要我不傻到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么茫茫人海中,我们彼此就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