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4)
但他的腿断了,他亲手把这条念想给掐断,主动申请退学。
他大概能懂,从他喜欢上沉乾的那一刻起,他就懂了这些人赖以为继的生存理由。
如果沉乾没了,他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那是和骨肉维系在一起的脉络,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病房里那个死气沉沉的年轻人。
不能自救的人,是救不了其他人的。
沉乾回到家没几分钟,就冲出家门,两三年的平静生活再一次迎来了当头棒喝,沉乾一边跑一边心慌。脚上还有点新鲜水泡没挑开,跑着跑着都有了血肉模糊的一点感受。
他心慌的不止是他兄弟的遭遇,连带着还有他如今还算满意的生活,他觉得就要被撕开一个口子了,就像他脚下的水泡,一被磨破就得疼好一阵。
按照以往的规律就是这样。
狄春秋一看到沉乾就哭着扑了过去,在太多人的潜意识里,沉乾就像一个脊梁长在那里,他在哪儿,这片天地就撑在哪儿。
沉乾头一次没推开,怀里这个姑娘没考上大学,直接进了工厂劳作了一年,头上竟然有了白发。沉乾意识到,其实很多时候,在他被生活折腰的同时,他身边的人也一样有着难以言说的苦难。
老天一直都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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