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1)
“这回该轮到你了”我抽回手,不想让他得逞。
但是他并没有死心,慢慢扒开我盘起的双腿,开始抚摸的脚趾,继续讨好我“我该怎么做?”
“问我你的反义词是谁”
“我的反义词是谁?”他脱口而出。
“不是,是你的反义词”
“我没懂?”
“你不需要懂”
“好吧”他坏笑,明显是故意的“你的反义词是谁?”
我酝酿好情绪,深情满满的回答“是你”
“我知道”他有点得意。
“那我们再玩一次”
他点头。
“你的反义词是谁?”我问。
“是我”他回答。
“你的反义词是谁?”他问。
“是你”我回答。
在那之后的每一天夜里我们几乎都会玩上一两次反义词游戏,我始终认为反义词游戏是我和他之间最隐晦、最独特、最浪漫、最引以为豪的示爱方式。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无论是我回答还是他回答,得到应许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他,我好像一直都是那个追在他身后跑的人,庆幸的是我并不是输家,可悲的是他也未能成为赢家,一路追求平衡,也一路打破平衡,到最后,我们谁也没有回头。
原来爱情里真的没有输赢,只是这一切在许多年之后我方才领悟。
这些天里我们几乎整天都猫在屋子里,肩靠肩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啃着西瓜,偶尔重温两部老电影。这是我二十几年来真正意义上的享受时光,也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象的,总觉得这样的日子离我很遥远或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换句话来说,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种安逸。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无比珍惜,甚至能感受到时间在身上游走,缓慢的、轻柔的,像是对初生婴儿般的呵护。这无疑是奢侈的,是上天馈赠给我们的,我在珍惜它的同时也倍感恐惧,害怕它会破碎、会消失。哪怕不至于此,也怕自己对他的过度依赖会让我陷入新的困惑,那便是:怎样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我知道,我们之所以很少走出屋子,天气燥热应该只是借口,虽然他没说,我也能感受的到他畏惧旁人鄙夷的目光,我也同样。偶尔出去吃饭时我们总会下意识的划开距离,行走在一起更像朋友或者兄弟,而并非恋人。之后的几次游泳馆避暑也都玩的不尽兴,再也找不到最初的那种心动和乐趣。我们在刻意营造这种氛围,是在扮演角色,而不是真的做自己,更无可奈何的是我们好像都从心底默认这是一种见不得光的勾当。我虽然能够接受这种好似做贼一样的日常,但心里也难免会抗拒,在接下来的某一天这种不平衡达到了顶点。
某天中午我刚从房间里走出来,耿旭东便急着让我去洗漱并同时给我找好了衣服。他企求我陪他去西城取自行车。原来在我担忧他是否不辞而别的那天他是出去补拍了,由于突如其来的大雨他只能将自行车留在拍摄地,乘坐地铁回家,所以才有了之后的浴室fēng • bō。
这是我们确认关系后第一次远行,与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或者说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感受不到半点愉悦,甚至委屈、压抑、愤怒。我们是乘坐地铁去往西城,在地铁上不约而同的上了两个车厢,整整半个小时的车程,中间换成线路,我们都没有并肩一起,更别提什么交谈。
这是我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不公,怒火在我身上燃烧,却也只能无限度的隐忍,我们明明可以走在一起像正常朋友之间一样交流,可是我们都怕漏出破绽,怕被路人猜测、揣摩。于是我开始在无意识间自我怀疑,在生存和毁灭的真理间谋寻出路,我多么想冲破锋利的姿态一把拥抱住他,去tā • mā • de人性和世俗,我要在冰块上燃起一簇火焰,可是我做不到,任凭我肆意挣扎,也找不到任何出口,我们被囚困在一节车厢内,望得见却触碰不到。性别,似乎是阻挠我们从黑暗到光明间的最沉重的一道枷锁。
走出地铁口后,耿旭东大概意识到了我衰落的情绪,于是他开始努力调和气氛“带烟了吗?”
我没有回话,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拿出烟便递给他。
“怎么了?这么不愉快?”他夹着烟递到我嘴边,我一把推开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冷漠“虚伪”
“你在说我吗?”他继续把烟递过来。
“这回不怕别人看到了?”我顿下脚步,直视他。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环看了一下四周,故意拉长声调“哦……你在纠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