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你不是……爱我的吗?”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轩,抱我吧。”
拥抱我吧,这样我就能不再痛苦了。或者说这样我才能感到快乐。
就像被祖父和父亲侵犯的时候。我在极致的痛苦中,拼命地、卑微地寻求一丝耻辱的快乐,支撑着绝望的我活下去。
即使结束,轩依然抱着我的身体。他的眼泪顺着眼眶流入鬓角。
我都没有哭,为什么你要哭呢?哦,对了,是我太麻木了,对这种事情已经伤心不起来了。对诚我都没说过这些事情,为什么要对你说呢?只有这个问题,我自己都无法做出像样的回答。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轩哭着说:“浩,我爱你。”
“嗯,我知道。”
“你是不是讨厌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感到恶心?”
“不是,我是怎样向你索要这些的,你不是不知道。”
犹豫着,轩最终还是开口问我。
“你,还恨你祖父和父亲吗?”
“恨、不恨。父亲跟我一样,他虐待我是因为他也受折磨。只有祖父,我不会原谅。”
痛苦到了极点,我自救一般地感到了快乐。
人啊,是很会保护自己的生物,在痛苦到无法忍受之时,会抢救自己般感受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愉悦,然后靠这份卑微的愉悦,挣扎着、沉痛地活下去。已然麻木的我如果不感受这份蚀骨的痛,就无法感受到半分快乐。
我,对这份至痛但欢愉的感受上了瘾,如毒药一般无法戒除。因此,我无药可救地爱着诚,从他那里自虐般地索求痛苦。
但是人是贪婪的啊!一点点的快乐满足不了这颗疯狂渴求的心啊!所以抱歉了,轩,来安慰我,让我感受到更多的快乐。
那之后,我又像平常一样,与轩保持着、与诚保持着,这样令人愈发无法呼吸的绝望关系。
这样扭曲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是什么时候,爱上诚这个人的呢?是什么时候,与轩开始这样的关系的呢?
其实,明明不管我就好了。
是啊,如此微不足道而孤僻怪异的我,明明忽视就好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走近我,对我说话、与我交流呢?
“你叫……君浩吧?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是我们是一个高中的。我叫廖诚。”
向我搭话的人叫廖诚,与我就读于同一所高中,恰好在同一所补习班学数学。与灰色调的我相比,廖诚太闪耀了,整个学校应该不会有不知道他名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