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走到洗手间,我捏着手机,拇指停留在那个女人的号码上空,迟迟无法拨下去。
爷爷苍老的病容在我眼前一闪而逝。我定定神,按了拨号键。
我已经准备好那副伪善的恶心嘴脸了,只是电话那端并不赏脸。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而那个男人的号码早就打不通了。
哈哈……杜谨言,你早就没有父母了,为什么还不死心?
杜仲文,你抛亲弃子,你算什么人?
天若有情……天若有情……事实是天本无情,且有着诸多恶趣味,就爱看蝼蚁在他手下垂死挣扎。
疼……我好像要四分五裂分崩离析了,而这个世界似乎也要散架了。
我将左腕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手咬麻了,可还是很疼,剧烈却不知方位,又好像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受了重伤,每个毛孔都在喊疼。
……
“小言,小言?”
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我忽然就看见他了。我们俩坐在地上,我趴在他怀里。
我略略挣了下他就松了手,问我怎么了。
他说我给他打了电话,却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儿地叫唤他的名字。
我凉凉地看着他,说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多余的人。
他听言却较劲儿似地说:“小言,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绝不抛弃你。我们都不要抛弃对方。”
说着捧起我的左手,对着血迹斑斑的牙印轻轻吻了上去。我想呵斥他行事孟浪,看到他虔诚的眼神时却顿时没了力气。
我洗把脸,看着镜子里的陶然,说:“我要找兼职工作,以后麻烦你多来看看爷爷,他们很欢喜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