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1)
听到这个字眼,中年女人浑身一颤,蓦地落下泪来。郝恬整个都惊了,原来是先生的妈妈啊,他还是头一次见人在自己面前哭,见状手忙脚乱的找到纸巾递给她。
陆母道了声谢,接过纸巾拭去眼泪,郝恬觉得先生的妈妈看起来很不健康。
后续郝恬依旧一声不吭,坐在先生轮椅一侧的软椅上,安静的充当背景板。
“驰誉,是我对不起你,上回你来,我要是不说那些,你的腿就不会……”
陆驰誉对那场车祸并没有其他人想得那样介意,事实上,在从她口中得知真相后,一路怔然往回开,被剧烈冲击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甚至没有太多遗憾。可他不会对她说这些,无论是懊悔抑或是其他,都是她应得的。
陆驰誉的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从小就对陆驰誉说,如果不能做的比别人更好,就不配做他的儿子,而他的母亲本个温和到有些软弱的人,大概是出身贫寒又一朝飞上枝头,处处小心,委曲求全。在陆驰誉很小的时候,父亲责备后,她还会柔声安慰他,试图鼓励他,给予他爱护。
陆驰誉一点都不喜欢学那些东西,小时候的他喜欢画画,喜欢小动物,喜欢吃甜食,而这些母亲都会给他,理所当然的,他喜欢母亲远远多过于父亲,甚至为了让母亲在家里过得更好,他更努力的学习。可等到弟弟出生后,一切都变了,母亲变得越发敏感,不再关注他,只围着弟弟转,甚至有时候会在父亲面前说他的不好,后来弟弟长大了,懦弱的母亲竟也开始学会了心机,弟弟玩闹犯错,他就替弟弟背锅。
那时他还小,完全不明白母亲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为什么明明是妈妈,明明是弟弟,却一直在排斥他,因为父亲的严苛教育,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好,于是越发努力,想要从这个冰冷的家里夺回一丝温暖,但直到成人,直到父亲去世,他都没有成功,母亲甚至在父亲临死前试图将父亲留给他的东西转给弟弟。
这一切的真相,在陆驰誉偶然撞见她和陆振兴在一起时,猛地被戳破。陆驰誉从没想过要调查他们,但等到他动手,一切就无所遁形了。陆振兴强/暴了她,生下了陆驰声,懦弱昏聩如她,为了不被赶出陆家一无所有,受陆振兴胁迫听他行事,想要将陆家送到那父子俩手上。
在从她口中亲耳听到承认,得知这么多年来求索不得的亲情背后竟是如此丑陋的东西后,陆驰誉放弃了。再后来,便是他遇到郝恬,他已经不在乎陆氏会如何,是该做个了结了。
喊这一声妈,不代表任何东西,陆驰誉紧接着对她说:“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包括陆驰声。”
女人啜泣的动作停下,她心惊地看了一眼陆驰誉:“驰誉,驰声毕竟是你的弟弟……你……”
郝恬原本还觉得毕竟是先生的母亲,应该要尊敬一些的,闻言顿时不这么想了,那个坏人,每次见到先生态度都那么差,还会绑架人,和他一比先生简直好到天上,就这样还要先生让着他,好气喔。
背景板草莓发声了:“那个人可没把先生当哥哥,他可坏了!”
陆母觉得前半句难以反驳,且她性格软弱,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只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郝恬,郝恬不受动摇,目光坚定的认为那就是个坏家伙。
陆驰誉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说的没错,我可要不起陆驰声这种废物弟弟,他是你和那玩意儿的儿子,与我无关。”
陆母见陆驰誉对她如此冷情,眼泪又忍不住了。郝恬自己就是个泪点低的人,万万没想到陆母比他还低,为此还多看了她好几眼。
见陆母沉溺于自己的情绪中,陆驰誉敲了下轮椅,引起她的注意:“关于陆驰声的事,我只是通知你一声罢了。”
陆母知自己无能为力,勉强稳住情绪,她对陆驰誉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这件事的话不值得他来走这一遭,这孩子看似稳重可靠,实际上性子很冷,对什么都不积极:“还有什么?”
陆驰誉看了一眼郝恬,郝恬不明所以。
“父亲曾经留给你一座牧场,我记得就在隔壁Z市,我想买下来。”
牧场?陆母记起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驰誉特地跑过来就为了买那座牧场?她有些不敢相信。出于愧疚,她说:“我直接转让给你,驰誉,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再提买这种话了。”
陆驰誉也不跟她客气,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