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小时候,夏勉对母亲家充满了美好的幻想。他以为母亲和父亲不一样,虽然只相处了几年,但父亲会因为事业和婚姻的双重失败就自暴自弃,沉迷烟酒,对儿子拳打脚踢,母亲却是善良且柔软的,她会以最大的爱包裹住他,化解他遍布全身的淤青,驱散纠缠他十余年的酒臭与烟臭。
他跟着堂哥学会了在网吧过夜,学会了在公共卫生间反锁门窗躲避找他回家的父亲。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结束,他迫不及待地来到母亲家,来到他以为的桃花源。
这时,他才发现十余年时间是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母亲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有了事业上坚定的目标……
他只是一件被母亲落下的行李,就像她衣柜里没能全部带走的衣服一样。
夏勉幻想中的母亲全部的关爱,还有缺席十余年的愧疚,都不存在于许莘身上。他得到一个“小勉”的昵称,却没有她的学生跟她亲。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呢?
他要完整的、倾注全身心的爱,这份爱跨越十余年光阴也不允许褪色。他要能把他溺在里面沉沦不起的爱,他要体会被爱扼到窒息的感觉。为什么他不能拥有?
夏勉在酷夏的闷热中做梦,梦到他把当初放学路上见到的流浪狗抱回了家。他给它洗澡,喂食,抱着它睡觉,揉着它的毛发喊“乖乖”。大早醒来,他把他的狗狗抱起来,发现那是缩成一团仰望他的Omega,他叫李笠。
夏勉带着一种扭曲的心态,在软弱的李笠身上找到了乐趣。
他对李笠没有欲望,也管得住身为Alpha的本能与天性,却急需一个突破口去释放压力与怨怼,这个突破口可以是编程,可以是电脑游戏,甚至可以是xìng • ài。
枯燥而漫长的暑假,夏勉找到新的“玩具”了。
第四章
“嗡——嗡——”
清晨,三十岁的夏勉被手机震动吵醒。
他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还蒙着一层充血的红色。
他伸手抓住手机,看也不看就接起来,听到了对面穿透听筒的吼叫:“夏勉,你在听吗?”
是他的堂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堂哥连珠炮似的问,“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回来多久了,你现在在许老师家吗?你行李呢,你在国内找房子了没有?你……你简直要气死我,你这臭小子,八年不回国,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
夏勉将手机拿远一点,敷衍地答道:“刚回来,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房子找好了,行李也安顿好了,打算晚上再给你打电话,现在还在倒时差。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