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饭后,他将老人扶进卧房,打开卧房里的电视,自己去厨房收拾碗筷,完了又将家里打扫了一遍。
平时没有时间做家务,只有到了轮休时,才能搞搞清洁。
一通忙碌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卧房的电视声停下,灯光也灭了。他走过去看了看,爷爷已经睡下了。
不知怎地就叹了口气,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起昨夜晾的衣服,连忙去阳台上取。
T恤干了,但牛仔裤和工作服还湿着。
住在家属区的人普遍睡得早,一是因为部分人要上早班,二是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此时对面的楼房里灯已经熄了大半。
单於蜚扶着水泥砌的护栏,脑中渐渐放空。
一个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勾着眼尾似笑非笑。
是洛昙深。
下午在田埂上,洛昙深说休息日就是用来休息的,他当时本来想反驳——休息日是用来做平时做不了的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反驳。
因为洛昙深根本理解不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点上根烟。劣质的烟草很是呛人,他没有瘾,但被车间里的工人散了几根后,也会在身上备上一包,偶尔抽一抽。
白雾在夜色中升腾,混淆着灰暗的灯光,眼前变得模糊,但洛昙深的脸却更加清晰。
清晰到如精工雕琢一般,每一处细节都生动非常。
他拍了拍后脑,恼怒于将洛昙深的脸记得如此清楚。
片刻,唇角又扯出一片苦笑。
看过那么多次,从眸底刻入心尖,怎么可能不清楚?
离开楠杏之前,他坐在皮凳上,手心盈着深棕色的药酒,另一只手握着洛昙深的脚踝。
那脚踝好好的,只是因为皮肤太白,又太过细腻,而显得那片故意掐出的红晕触目惊心。
他没有多言,将揉散的药酒抹在那藏着力道的脚腕上,按摩片刻,抬眼看洛昙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