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2)
上一口吐出去的烟散干净了,我才又抽上下一口,慢慢地往里吸,跟测肺活量似的。这最后的一根儿烟,我就这么活活给它抽到了头,才把短短一截烟屁股扔地上,跟前面那七八根儿堆一堆。
我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气,但是我烦。坐着不想起,也不想开机。
又发了一会儿呆,就在天色又黄又暗,开始掉雨点子的时候,岳辰很及时地出现了。
这家伙撑着一把印了猫脸的伞往我这边走,到跟前了也不说学学新白里的白蛇那样温柔地帮我遮住头顶的雨,直接一脚就踢在了我屁股边儿上。
得,我这崴脚又关机的,是又惹着他了。
不抬头也知道他那张脸有多黑,索性也就不抬了低头装傻。我这会儿真心烦得很,就想自己待着,烦得连岳辰都不想看见。
要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磁呢,猫蛋子能找着我,更能摸准我脾气。
整包儿的伸到脸跟前,其中一根儿露出半个屁股等我抽。
“听你声音就觉得不对,路过小卖店就给你买了。”岳辰蹲下来,我抽出烟点上,他说:“怎么了这是,被这里的装逼气氛感染了也文艺一把?看你现在颓的,要我找块镜子给你照照自己的样儿么?”
“行了没事儿,就是心烦。”我偏过头,朝着岳辰吐个烟圈。
岳辰陪我往地上一坐,也点上了,“烦什么呢,说说。”
我说:“你不早戒了么?”
“我那是怕影响猫猫们的健康,跟你这儿用不着。”
“切~”
岳辰不废话,直接重回主题,“看展烦?迷路烦?还是毕业烦?”
结果俩大男人坐地上,合撑一把印着大猫脸儿的伞,一根儿一根儿地点烟,没完没了地吞云吐雾。
北京的夏天,阵雨来得快下得猛,大雨点子“当当当”敲伞面儿上,地上很快就开始积水,我跟岳辰从平地挪到个废厂房的楼梯口,继续扯淡。
从北服这届的毕业展聊到老徐有多操蛋,又从毕业焦虑症扯到包豪斯,再从新艺术运动聊到小时候我第一次跟着他打架,接着还提起了当年我第一次跟男孩儿睡过之后去找他坦白的那档子事儿。
要说岳辰就是脑子好使,那么些个鸡毛蒜皮事儿我早都忘没影儿了,他却都记得,复述起来跟讲历史故事似的,我听着一半儿熟悉一半儿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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