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那个男人说:“好的,那您开车小心点。”
那两人离开后,陆先生看我还愣在那里,淡淡问:“走不动?”
我连忙摇头:“不是,陆先生……”感觉放在手臂上的手跟烙铁似的,瞬间穿透单薄的布料一直烫到手臂的骨肉里。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和亲人以外的人有太亲密的身体接触,却发现自己对这只有力优雅的手却无法自然的说出拒绝。
难道自己真的看上去已是一副完全不胜酒力的样子?
“那走吧。”
直到坐上宽敞的车,才从刚才那种莫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酒精的发酵已经让我有点反应迟钝,心里很明白,行动却跟不上。
靠在真皮椅背上,有晕眩的感觉一丝丝涌上来,喉咙干涩滞痛,我苦恼地闭上了眼睛。
听着车子平稳地启动,我轻轻说:“陆先生,不好意思。”本来陆先生应该送那位漂亮的女士回家的吧,又给他添麻烦了。一向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却三番两次麻烦他。
陆先生却一直维持着缄默,我不禁睁开眼,向左边看去,他正专注地看着前面,侧面的轮廓透着坚毅。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样的男人什么都能扛下来,甚至有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举重若轻。
“睡会,到了叫你。”他把空调的旋钮打开,立刻有温暖的空气从空调叶里跑出来,中和了车里微冷的气流。
大概今天过得实在太紧张,在车子熟练平顺的行走中,身体已经接收到了松懈的信号,禁不住困倦的折磨,眼皮越来越沉,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只是睡梦中脖颈支持不住头部的重量,东倒一下,西歪一下,虽然极不舒服,但是竟然还在做梦,梦到和父母一起吃饭,然后吃着吃着在饭桌上又睡着,我妈无奈地看着我,说:怎么又咬着下嘴唇睡觉……轻轻摁了一下我的嘴唇……
“妈……别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四边一片寂静,眨了眨眼,刷地坐起来,忽觉异样——
仪表盘上的荧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他的眼神耐人寻味——因、为、我正握着他的手,陆先生的手?!
手反射性的一松,发现手心正在冒汗。“对不起,刚才做梦……谢谢您,再见!”我打开车门,跳下车。车门有效地阻隔了对方的视线,缓解了卷土重来的局促感。
听到汽车启动掉头的声音,才回过头,看到亮着红色刹车灯的车尾一闪而过。不远处的青石板,清辉满地,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竟是满月。小区内已经人迹寥寥,身边只有各种昆虫间或的鸣叫声,让人心神恍惚。
僵立半晌,发现毫无头绪,随即决定不再庸人自扰,摇头回家。
第三次Seminar依旧热闹如集市,以前做工程师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种远离市外的悠然,现在转行,才明白Andy所说的“销售都是一样卖东西的人”是那么精确的归纳,确实啊,不就是一份糊口的营生嘛,大家都来到菜市场了,还谈什么精英什么白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