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2)
“我喜欢,上面写着你名字呢,我乐意戴着。”
段以疆这回是真的眼里见泪了,沈拓截了他的话头起身站直,又特意弯腰低头捧起段以疆的右手轻轻一吻。
他不懂所谓的礼仪,更不了解西方那种忠诚圣洁的骑士精神,他只是觉得段以疆大概又要掉眼泪了,所以便循着本能啄上了段以疆的手背一路吻去腕间。
窗外透进来的夕阳只剩最后一点点余晖,映在精致漂亮的颈环上能折射出点点的光亮,沈拓见状还特意笑吟吟的仰起颈子给段以疆看,就差再晃起一根毛绒绒的狗尾巴。
“多漂亮啊少爷,我都不舍得摘,你是觉得不好看吗?”
像是一条凶神恶煞的野狗主动将颈上的链子叼到主人面前,“驯化”这两个字明明与它格格不入,但它却像一条真正训练有素的家犬一样,拼命夹起尾巴做得乖巧听话。
段以疆喉结发梗得怔了许久,酸楚的滋味在他喉间化作利刃割得他鲜血淋漓,人确实是很奇怪的,他能坚定信念一往无前,也能在达成目的之后变得追悔莫及。
“少爷——”
沈拓看他迟迟不动还也有点晃,只能主动俯身去蹭上他紧紧攥拳的右手,试图以此哄得他开心一些。
“不是,不是的,沈拓……你不用这样……”
细软顺滑的发丝贴着指缝悄然滑过,段以疆终于难以支撑的垮下了身形,他红着眼睛摸上沈拓的颈侧解下颈环扔去一边,被颈环束缚太久的皮肉已经有了一圈明显之极的红痕。
很多东西都是不经想的,段以疆心里其实一直藏着这一根刺,沈拓整日跟他插科打诨耍流氓,从未把他往这上头引过,他勉强还能自欺欺人的抛在脑后,可郑峰不会惯着他,郑峰偏偏就是要挑他这种痛处下手。
他压根就没能把沈拓干干净净的择出去,他自以为是的拴住了沈拓的手脚,莽撞自大的去独当一面,而他从没想过他的能力和他的执拗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他无法靠自己去达成那些曾经许诺过的事情,所以这一切都是沈拓在背地里替他承受痛苦。
当年因为不认同而离开段家的人不仅仅是一个郑峰,当那些人纷纷选择回过头来与他作对的时候,都是沈拓与他们协、谈判、甚至交恶动手。
而留下来的人也并非完全没有异议,他忙着和白道上交涉周旋,忙着洗白家业,忙着处理过往生意的烂账,他没有积威也没有人缘,混了半辈子堂口的粗人听不懂什么叫自断一臂,什么叫丢卒保车,所以那些反反复复的解释、挽留、威逼利诱,也统统都是沈拓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