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1)
司俊深吸一口气,甩开祁奂晨的手站了起来。
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古道热肠爱管闲事的人,他帮别人的前提是能够保障自己的安全,但现在祁子嘉和当初那个陌生人不同了,他不再是路边的流浪狗,而勉强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他们甚至一起经历了生死一瞬,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气息越发微弱的少年就这麽走向死亡。
就在司俊跑过去的同时,祁奂晨也站了起来,走到祁山海身边,一副受惊过度、想劝不敢劝的样子。祁山海看了一眼表情惶恐的大儿子,又看了一眼被司俊抱在怀里、不断吐血的小儿子,突然笑了起来。
「虽然愚蠢,但是还算有魄力,有我年轻时的样子!三儿,给医生打电话,要是有口气,就试试能不能救回来。」
祁奂晨眼底的雾气更浓了,几秒锺後,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露出个松口气的表情:「是啊,爸爸,你吓死我了,不过是件小事,哪值得你发这麽大的脾气啊!」
司俊轻手轻脚的将祁子嘉抱起来,没有等祁奂晨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而是直接冲出门,上车送医院。
第十章
祁子嘉的惨状让医生差点报警,检查之後直接推进了手术室,收到手术同意书时,看着肋骨骨折、脾脏破裂、内脏出血等一条条的伤情说明,司俊的手都颤抖起来。
抱着祁子嘉被血浸透的外套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在衣服口袋里摸到烟盒和打火机。司俊突然明白犯烟瘾是什麽感觉……他此时多想无视禁烟的牌子,狠狠地抽上几口烟,稳定一下情绪。
虽然从未真正地接触过黑道上的东西,但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父亲手下那些对他很客气的流氓们,在外面是怎样的歹毒狠辣完全可以想象。但知道归知道,亲眼看着这样在野兽之间都不会发生的残害亲子的一幕,还是让他一阵阵反胃。
五个小时後,手术室的灯灭了,还在昏睡中的祁子嘉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司俊跟着医生去办理住院手续,回来的时候就见祁奂晨站在病床前,正向遍体鳞伤、气息微弱的男孩咽喉处伸出手。
祁奂晨站在病床前,正向遍体鳞伤、气息微弱的男孩咽喉处伸出手。
「你干什麽?!」司俊一把抓住祁奂晨纤细的手腕,将他扯离病床。
祁奂晨也没反抗,只是木然道:「我来看看……他死了没有!」
「他不会死了。」
其实祁子嘉的危险期还没过,医生也说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他的状况不太乐观,可是司俊就是坚信这个外表柔弱、内心非常强大的男孩一定能挺过这一关。
祁奂晨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病床上的亲弟,叹道:「真可惜啊……」
他这无比遗憾的样子,让司俊忍不住问:「既然你那麽想他死,为什麽不引爆炸弹?」
「明知故问!」祁奂晨反手捏住司俊的手腕,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你赌赢了,我的确舍不得……舍不得你这麽性感的身体被炸成肉沫!」
司俊抿了抿嘴唇,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涕零还是嗤之以鼻。
的确,祁奂晨没有引爆炸弹等於饶了他一命,可是这炸弹本来也是他放的。而刚才,他冲过去抱起祁子嘉时,祁奂晨为了避免祁山海对他产生猜忌,违心劝阻,造成司俊是在他的授意下行动的假象。
可是若不是他通知祁山海,祁子嘉也根本不会被逮到,不会遭受这样的虐待!
甩开司俊的手,祁奂晨转身推开病房的玻璃门,上面映射出他无比阴郁的表情:「反正死不了,就别盯着看了,陪我出去喝一杯。」
祁奂晨虽然喜欢和下三滥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但每次都请他们去或优雅或豪华的地方寻欢作乐,平时约会也非高档餐厅不入,这回却在医院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小酒吧,要了一瓶他平时看都不看的国产啤酒,一杯一杯的喝了起来。
他们坐在角落,光线幽暗,尽管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一米,司俊还是看不清祁奂晨的表情,不知他现在是失落还是愤慨,抑或是像下午目睹父亲向弟弟施虐时的迷茫?!
「你再这样看我,我就忍不住了。」埋头喝酒的祁奂晨突然开口,同时,脚从桌子底下伸过来,蹭了蹭司俊的大腿。
司俊下意识的往後缩,一抬头,对上祁奂晨恶劣的笑容,听到更加恶劣的话。
「男人抒发情怀,兴奋的时候要靠zuò • ài,苦闷的时候一样也是zuò • ài……我本来就没有自制力,你还一直勾引我,然後又说不愿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爽快人,现在看来简直比女人还矫情!」
司俊抿了抿嘴唇,将口袋里的烟丢了过去:「你可以选择其它方式抒发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