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2)
宁觉非清晰地看到云深被抱扶在马上,却奔在队伍之前,似在指挥军队前来接应。
他微笑起来,策马继续向前飞奔。
第一部北蓟篇
第45章
初夏的糙原充满了蓬勃的生机,深深浅浅的绿简直浓得化不开,到处都开满了星星点点的野花,马牛羊、牧犬和各种野生食糙动物夹杂在一起,有些有吃糙,在些在玩闹,羚羊、野鹿、旱獭等不时地在原野上跑过。
宁觉非斜斜地靠在车里的软垫上,却并没有看车窗外的美景。他闭着眼,似乎睡得很熟。
在他旁边,云深倚着车壁,深深地凝视着他,却是一脸的焦虑不安。
那一天,当看到宁觉非时,云深的一颗心狂跳不止,实在是吓得不轻。宁觉非当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就连“烈火”也染了满身的鲜血。
那两箭有一箭是对穿,另一箭也扎得极深,宁觉非被北蓟骑兵扶下马时,箭在身体里搅动,疼得他脸色惨白。
云深命令随队大夫立即就地施治,自己却坚持握着宁觉非的左手,守在一边看着。
拔剑极需技巧,“穿云箭”赵伦的箭是特制的,箭上生有倒刺,如果就这样鲁莽拔出,便会硬生生地带下一大块ròu来,甚或使脏腑重创,会有xing命之忧。
云深看着那个大夫神qíng郑重地拿出一堆形状各异的刀子、夹子来,脸色很是难看。
宁觉非坐在地上,看着他脸上的神qíng,反而笑了起来:“云深,我没事的。你别看,先去歇着吧。”
云深却瞧着他身上的血迅速渗进地下,眼中满是难过和责备:“觉非,你的心……也太软了。你完全可以把淳于翰做为挡箭牌,等我们带军队回来接应你,你才jiāo给他们。”
宁觉非微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话,人家会以为我要挟持景王助你们攻破燕屏关,只怕就不会再顾他的死活了。我不能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