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宫行川就有这样的魔力,即使面无表情,也能让喧闹的酒吧安静下来。
时栖愣是被吓住了。
他看着宫行川穿过自行分开的人群,走到自己面前,温热的手掌覆盖下来,又脱下西装外套,将他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然后说了句什么。
时栖没听清。
他借着酒劲儿,自欺欺人地把宫行川说的话当成了“我爱你”。
宫行川是自己开车来的。
时栖被塞进副驾驶座的时候,还没清醒,哼着歌左摇右晃。
宫行川懒得跟醉鬼计较,抬手帮他系安全带。
时栖乖乖地坐着,看上去没有耍酒疯的意图,可是当宫行川准备将手臂收回来的时候,一滴冰凉的泪落在他的臂弯里。
又湿又凉的水痕在宫行川的手臂上生了根,仿佛是沉重的枷锁,在肌肉的线条上蜿蜒。
“小栖?”宫行川迅速解开安全带,将他抱在怀里。
时栖安静得像是睡着了,可眼尾滑落的泪通通汇聚在了宫行川的肩头。
他攥紧了宫行川的衣衫,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拼尽全身的力气,从肺腔里挤出来的:“你怎么才来接我啊?”
宫行川的心在时栖哭的时候,就开始微微抽缩,直到这一刻,彻底绷紧。
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时栖的脊背,指腹滑过突起的颈椎,在触碰到某些细小的凸起时,生生顿住。
那是伤疤,或长或短的伤疤,把皮肤当成肥沃的土壤,肆意生长。
宫行川重新摸过去,越摸,呼吸越是急促,眼神里也闪过惊慌,最后硬着头皮掀开了时栖的背心——白瓷一样的皮肤上遍布着蛛网般的伤痕,除了肩膀周围,整片后背没一块是完好的。
“我来了,小栖,我来了。”宫行川一点一点收紧了环在时栖腰间的手,像是要将他勒进骨血。
哭累的时栖睡着了,在睡梦中轻哼。
宫行川起初没听清时栖喃喃了什么,但是很快,他就听清了——时栖在喊“叔叔”。
“我在。”宫行川低下头,咬住了时栖沾着酒气的唇,贪婪地吮吸。
喝醉的时栖很乖顺,仰起头和宫行川接吻,睫毛扑扇扑扇,就是不醒。
宫行川克制又克制,强迫自己去想时栖后背上的伤痕,挣脱了理智的牢笼的欲望才偃旗息鼓。
无论时栖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他都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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