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2/3）

“母亲。”我行礼。

她露出淡淡的微笑，让我在旁边的席上坐下，继续做活。我偷眼打量，母亲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不曾为什么事心绪不宁。我往她手上望去，只见fèng着的是一件絺衣，半旧的颜色，质地看着很柔软。

“这是你君父的，”母亲忽而开口了，边fèng边说：“他夏日里最爱这絺衣，今年取出，发现衣袂残旧，临走前嘱我fèng补。”

“如此。”我颔首。心中好奇，宫中侍奉之人这么多，父亲却一定要母亲来fèng。看看母亲，她两眼专注地看着絺衣，一针一针fèng得仔细。她的脸至今消瘦，却觉得那苍白中此时有些说不出的柔和。

四周一片寂静，我和母亲谁也没有说话，只余针线穿过衣料的细微声音。线渐渐短去，母亲打结断下，重新纫针。她把线头捻尖，却怎么也穿不进针眼。母亲微微皱眉，我起身坐到她身旁，接过针线，帮她纫好。

“到底是年轻人。”母亲笑道。我将针线递还给她，她接过，视线在我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唇边浅浅莞尔：“姮不久也将为夫君fèng衣了。”

我的心提了提。母亲将针线和絺衣放在一旁，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彀父说，你与晋侯撤去了婚约？”

我点头：“然。”

母亲看着我，目光复杂。“为何？”她轻轻地问。

我动动嘴唇，没有回答。

母亲注视了好一会，没有追问下去。她将身体靠向旁边的小几，道：“姮不说也罢。母亲曾忧你执于qíng爱，将来自苦，如今看来……”她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姮，有时觉得你像极了母亲，却又偏偏懂得适可而止。”

我诧然望着她。

“那时，她也是公女这般年纪……”蓦地想起挚任那番话，母亲的既往如同罩着一层面纱，似乎可以隐隐地分辨出轮廓，却依旧朦胧而神秘。

“虎臣舆待你若何？”母亲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