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1)
不论阎非璜出于什么目的加入他们,等将这些人都捉住后可以再作询问。以一敌三可以说是有勇无谋的决定,但是只有这么做之后,才能好好地和阎非璜摊牌。
——竟然为了一个人而如此沉不住气,真是越来越愚蠢了。
被挖开的xué口做了一些掩饰,大概是算好了阎非璜会拖住他,所以并没有掩饰得十分完美。
huáng翎羽用湿布蒙了自己的鼻子,才轻轻扒开dòngxué,揭开玻璃瓶塞,将其中油状液体全部都倒进去。
一股微甜的气味霎时间便溢满整个墓xué——这气味来自于极易挥发的三氯甲烷,也就是俗称的氯仿。
要是在开放的房间内,一小瓶根本不足以达到致人昏迷的程度。但在这样密闭狭窄的墓道中,效果却会成倍地增加。更何况这几人尚在睡梦,如果没出意外,持续呼吸这样的空气,就会跳过恶心头晕的阶段,直接陷入昏迷。
但也算这几个人命大,因为躲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xué里睡觉,否则这东西若是见了阳光,氧化反应出的可是剧毒的气体。
他正待起身,忽然察觉身后有些许不寻常的响动,紧接着迅疾的风声灌耳而来,他就地滚倒,避开了一记自后扫来的铁锹。待起身时,只见一个身着迷彩的黝黑gān瘦的男人满目通红的瞪着他,一边往墓xué里大吼大叫。
里面的盗墓人是从好梦里被惊醒了,好大一阵响动叫嚷,然而大概是毒气吸得久了,没等冲出dòng口,就听得陆续传出作呕之声,继而是咕噜滚地。dòng口那人没回过神来,大腿上一下刺痛,麻痹的感觉很快就扩散开来。
“不要再动,”huáng翎羽看着手里的竹枝,“只是一点马钱子碱,浓度不高,不会死人的……大概吧。”
事实上,这种被称为管箭毒的毒素,常被印第安人涂在箭头捕杀猎物。由于能够造成肌ròu的极度松弛,也被用作肌ròu松弛剂。但若过量使用,就很有可能造成呼吸肌无力而窒息死亡。
他大张着嘴,看着huáng翎羽将一根竹枝收回了衣袖里,慢慢倒在了地上。视物仍然清晰,听声依旧清楚,就是动弹不得,连呼吸也不受自控地舒缓了。
阎非璜醒来时,天已是全黑。他有些疑惑地爬了起来,立即被头痛给晃开了神。直过了一两分钟时间,才稍微舒服一些。抬起头来,huáng翎羽坐在隔着篝火的那一边,正冷眼看着他。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都忘了做晚饭,没有饿坏你吧?”
huáng翎羽没有回答,站了起来,给阎非璜的水壶里灌了半壶凉茶水,过来递给他。
阎非璜有些怔忡地喝了下去,这气氛的不寻常让他起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huáng翎羽才道:“再多喝些,多加了些甘糙,能解药毒。”
“呃?”
“三片白加黑,没吃死你也算不错。”
“什么?”白加黑是感冒药,但是阎非璜几年都没感冒过,更何况吃药。
“我把中午的粥煮糊,其实是为了给里面加几片白加黑的安眠片。”huáng翎羽灼灼地盯着他,“你却因为见粥糊了,和以前一样二话不说全抢吃完了,还给我另煮了一锅。……为什么?一边这么对我,一边又搞了这么多是非?”
“呵呵,别开玩笑了,我绝对没有花心!可以指天誓日!”
“聪明如你,在小地方也很大意呢。还没发现吗?你现在拿着的水壶,是在汉阳那里丢失的那个——其实不是丢失了,而是gān脆放在盗墓人那边,让他们帮你保管,方便‘gān活’时喝水的吧——你们的关系已经熟络到能如此信任的地步了吗?”
“你!”
huáng翎羽看着他抓着铁皮水壶的手握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说道:“我是知道了,那又怎样?这里就我一个人,要shā • rén灭口随时欢迎。”
“什么时候的事?”真是直接的男人。就连做错了事,就连被揭穿的时候,眼神都这么直接,毫不逃避地震慑人心。
“去年,汉阳。”huáng翎羽说了谎,“你知道,我对小事一向不会注意,却能记得你手里这个丢失了一年多的水壶,是因为那时就已经发现你jiāo给他们保管。”
其实是对他的事比较留心,即使小事。汉阳的事qíng则是前夜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