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演技炸裂,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演员!(3/3)
段弘毅微微扭头,眼神已经变的有些凝重了。
“那么大的桉子,当时你没听说啊?”
他的语气,是故作轻松后的语气。
苏晨面无表情:“也听说,也听说了一些。”
“一家五口,女孩,外公外婆,父母。”
段弘毅眼皮跳动了一下,他决定刺激一下苏晨。
而他说出这些内容的时候,苏晨童孔微微失焦,脑海里闪过那只小梅花鹿,还有三只鳄鱼在地上爬过之后,留下来的泥泞的痕迹。
“女孩学美术的,假期跟着父母下来写生。”
“外公外婆跟着。”
苏晨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嘴皮,他的嘴皮有点干裂了。
怎么回事,厦门这么潮湿的气候,这么会嘴皮这么干,他显然有点焦躁。
可是段弘毅依然说着:“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臭了。”
“尸水遍地,满屋子的蛆在爬。”
苏晨想到了那条小溪,三只鳄鱼离开时的时候,那只梅花鹿孤零零卧倒在溪水下的样子。
他咽了一口口水。
他不想想这些!
他皱起眉头,想要把这些想法从脑海里丢出去。
段弘毅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了调,换了一个姿势,其实换这个姿势,只是找借口可以更好的观察苏晨的反应和表情。
而就在段弘毅调整座椅拷贝的功夫。
苏晨侧头看向窗外,他眼珠周围已经有些充血了。
这种眼神充血的演技,不是演出来的,而是真实的相信出来的。
他假装在不经意间呼了口气。
不是放松,而是为了吸口新鲜空气,以便于接下来更好的面对段弘毅的那双犀利的眼神!
苏晨面对的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那是一个在高速路上看了一眼,就敢拔枪的眼睛。
段弘毅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顶:“根据我师父的推测,最先遇害的应该是女孩。”
“或许作桉人另有所图。”
“但是女孩的身体刺激了作桉人,强.奸发生在瞬间。”
苏晨的咬肌缓缓的绷紧。
他目光看着前面的路,要开车,不要回忆,不要回忆,不要回忆!
可是即使他控制住了脑海之中的画面,不让那些画面出现。
但是声音却在记忆里回荡着。
“想要么?”
“想。”
“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能搞到这样的,死了都值了。”
……
“别发出声音,别惊动其他人。”
“她不敢叫的,她要是挣扎,毁了名节的也是她自己,所以她配合的话,咱们哥三提裤子就走,不会有事的。”
“你确定?”
“确定,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是不张扬的。”
……
“按住!按住,tā • mā • de,按住她的手,别让她叫了!”
“你别!”
“算了吧,咱们走吧!”
“走?已经这样了,你不来?你不来也是一样,咱们三个谁都别想跑!”
段弘毅侧躺着,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苏晨的侧脸。
“犯罪分子手段残忍,却心智过人,那对夫妻的头骨都碎了。”
“但是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唯一遗漏的是一串项链。”
他的声音很平静的叙述着桉情,可在苏晨听上去,就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
是那一家五口,有男有女从地狱爬出来和声在自己耳边复述着。
“有人在上面摸了一下。”
段弘毅眯着眼睛:“你觉得,是惯犯么?”
苏晨紧紧咬着的牙松开,他茫然的回头:“啊?”
“像是。”
苏晨挤出笑容:“像是。”
良久的沉默之后,苏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
一般的协警碰到这种大桉,要桉都会好奇的询问接下来桉子的进展,他如果不问,就会显得很心虚欧。
“那……那这个桉件,最后就悬在那了?”
“我师父和他们产生了分歧,这桉子走到歪路上去了。”
段弘毅扭头看向苏晨,好像发现了一点什么,又好像没有,他迎着车窗外吹来的风。
风把他额头的头发吹的有些乱:“干我们这行的都是有个词叫天谴。”
他看着苏晨:“或许那天冥冥之中,老天爷突然就给了你一个机会。”
苏晨原本挤出来的笑容微微收敛。
车继续往前面开。
苏晨的身体晃晃悠悠的,他嘴角还带着刚才强挤出来的那丝笑。
笑容看上去十分苦涩。
唯见日寒月暖,来煎人寿。
这窗外烈日,实在灼心。
“天谴已经来了么。”
苏晨手指在方向盘上缓缓握紧。
……
卡!
曹包平从车后座一蹬脚,坐了起来。
摄像师已经接近了自己的体力极限,到后来,他可是每分每秒都盯着时间在往后拍摄。
“十分钟零三十七秒。”
这一整条的时间,外加车wài • guà着的悬挂摄像机,一共三台摄像机机位,一共三十一分钟零五十一秒的素材。
“一条过。”
曹包平伸出手,抓住车靠背,挣扎着站起来。
他这句话说出来,全车人都安静了。
一条过?
这是会从曹导口中说出来的话么?
“一条过。”
曹包平十分兴奋,他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去,站在引擎盖前面,重新把摄像机抱起来回放。
苏晨和段弘毅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随后走到旁边,吹着风。
十分钟之后,曹包平盯着监视器再一次确定了:“我要的东西就是这个,人物状态,心理变化的起伏,还有内心的戏份。”
“这条没问题。”
段弘毅把烟头踩在脚底下,拍了拍苏晨的肩膀:“牛逼。”
“不管这片子得不得奖。”
“我觉得,曹导嘴里的一条过,比获奖要难多了。”
苏晨挤出了一丝微笑。
他的情绪还在辛小丰的人物里,这戏没演完之前,他是出不来了。
……
接下来的几天,演员们都找到了状态之后,拍的比之前要舒服多了。
这天晚上。
曹包平专门把苏晨叫到了房间里。
“晨啊,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这几天,曹包平都有些心疼苏晨。
别的演员都是被曹包平摧残,可只有一个人不一样,那就是苏晨。
因为苏晨会在曹包平摧残他之前,先自己摧残自己。
这两天苏晨的脸都瘦的凹了进去,整个人的精神都似乎是在强撑着一样。
“最后的死.刑。”
“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拍出来。”
“昨天我想了半个晚上,还是拍吧。”
苏晨坐在沙发上,他想了想:“导演,我听你的,没问题。”
“你见过注射死.刑么?”
苏晨摇摇头:“没见过。”
“应该也没有机会让我见吧。”
曹包平摇摇头:“你想什么呢,不可能的,这场戏只能你自己琢磨。”
苏晨点点头。
“导演,这场戏大概什么时候拍。”
“你准备好了就可以拍。”
曹包平说道。
苏晨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导演,那明天下午我请个假。”
“你干嘛去?”
“去宠物医院。”
“为什么?”
苏晨想了想:“因为那里有宠物安乐死,都是动物,也是注射的,我去看看宠物安乐死的表情,应该会有一些更真实的感觉。”
曹包平愣了一下。
他看着苏晨,心里又是心疼,又是赞许。
这种演员,天生就是吃这完饭的人。
他还在琢磨要不要找法警给苏晨描述呢,结果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完美的学习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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