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3)
直到祖父去世,他才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有另一种样子,他从没见过的样子。
他永远记得,祖父去世时,一屋子孝子贤孙,哭声震天。只有他一个人,原该是最伤心的那个人,茫茫然的,不知怎么才能跟别人一样落下泪来,他好像天生就不会哭一样。
他一下就想起了南津,平时总是淡淡地叫他耿先生,影子似的沉默又乖巧,但却在亲人去世后哭得简直能跟着昏死过去的清俊少年。
一眨眼,这个少年已经在自己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
他无法想象南津离开自己之后,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即便如此,当南津以命相搏的时候,他还是放南津走了。
如此,也就格外不能忍受他还有一丁点危险的可能。
好在做完检查后,医生说是应激性胃溃疡,说严重也不算特别严重,可以先保守治疗,休养一段时间。耿介悬着的心总算能暂且放下了,就陪在南津身边照料他。
李旌阳赶过来看南津,说:“秦烈不敢来,在下面大厅里坐着。你这……还是把华姨叫来吧。”
耿介没应。这种时候,他不愿意把南津交给任何人。
李旌阳坐了一会儿,跟耿介说了些话,看出耿介这会儿不乐意别人打扰,就站起身说去找华姨给他拿干净衣服。说完下去找秦烈了。
秦烈一路上都在痛骂耿介,说自己这一路紧赶慢赶的,找了多少关系,欠了多少人情,嗓子都喊劈了,就怕他真死在山里,结果还不让他如死在山里呢,白挨这一顿踹。
他当时一想到耿介有可能真折在山里头了,就觉得天都要塌了一半,都不敢往后深想,耿介要是死了,公司怎么办,他怎么跟股东、媒体交代,怎么跟耿家交代,怎么跟南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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