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1)
不过这种羞耻感只持续了半分钟,半分钟后程容情绪恢复,立刻推翻丧权辱国的条款:“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家木白白怎么可能给你一半,咱们要二八分,我八你二,不接受反驳,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木黑黑愤怒踢出一脚,程容“哎呦”一声捂住肚子,眼泪瞬间漫上眼眶。
前面路况不好车轮颠簸,周柏的怒火熊熊燃起:“程容,能不能好好睡觉?想让我在这办了你?”
程容吓得噤若寒蝉,埋头往软枕里一塞,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路况算不上好,也不妨碍程容入睡,他最近很容易疲累,如果没人叫他,他可以不吃饭不喝水连睡两天,即使醒来也同样犯困,再闭眼还能入眠。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但他没有办法,他只有一部分症状与‘孕妇’相似,还有许多突**况,他也在不断摸索适应,试图找出与木黑黑共生的方式。
他是个...难得的实验对象吧。
程容侧躺在椅座上,浑浑噩噩想着。
逆天改命、不顾伦理道德,以男性身体孕子,在怀孕期间担惊受怕、东躲xī • zàng,在大城市待过,在小乡村住过,山珍海味吃过、粗茶淡饭吞过,曾被人追的汗流浃背,也曾被人打到口鼻流血。经历了这么多事,木黑黑竟还存活在他的身体里,像一棵小苗扎根在泥土中,汲取营养努力长大,每天在肚里操练拳脚,把肚皮打的啵啵作响。
如果他真的顺利生下木黑黑...等他死掉,会被拉去解刨吧。
程容陷入一个又一个梦境,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他睡得不够安稳,抽筋时不敢喊周柏,把手伸下去拧小腿压脚面,大腿小腿快卷成扭曲的钢筋,他不敢用脑袋撞膝盖,只敢狠咬牙关,直到血腥灌满口腔,才勉强缓解下来。
这一夜过的如此漫长,等第二天车子彻底停下,周柏拉车门进来扶人,程容也不敢睁眼,他只敢装作半梦半醒的样子,傻笑着被周柏搀上地面。
面前是一座独栋的小木屋,外观偏欧式风格,但一进去就发现很久没人住过,木质的潮气淡淡飘来,地上有层蓄积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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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容拼命摇头,把这些生动到恐怖的画面,从脑中拼命甩出。
他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病,类似于那种产前抑郁症或焦虑症一类的病,因为总有各种念头,在心底深处冒出,它们像咕咚的活泉,久久不愿停歇。
别想这么多了。
当务之急,是给木白白留个好印象。
自从重逢之后,似乎总是这么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是抖抖索索像个偷油的仓鼠,就是大腹便便像个醉酒的老汉,如果他真的活不成...不想把这样的自己,留在木白白的回忆中。
他该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光鲜亮丽帅气,像太阳一样闪闪发光,笼罩一切阴霾。
木白白开了一路夜车带他来这,肯定累坏了。
等木白白醒来再去买菜做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填饱肚子。
木白白给他做了那么多顿饭,该到他回报的时候了。
拉开冰箱,倒真有一些新鲜的食材,看来这不是没主的房子,房东还是会定期过来补货。
程容拿出土豆艰难按住,把滑溜溜的圆东西压上菜板,咔咔削土豆皮。两分钟过去,土豆被削的东倒西歪,像个从番邦进贡的不倒翁,躺在菜板上摇晃。
再次被铡刀看中的是个西红柿,这玩意一刀下去满板流红,又软又不好收拾,程容试图用它做个糖拌柿子,等进了盘才发现成了糖拌柿子酱,再碾碎点可以直接喂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