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1)
肖子涵问还要不要换场子继续,有一位男同事说算了,接着商量怎么各自回家,因为天气关系没有开太多车子出来,询问黎以北意见的时候他却钉在原地没回头也没吱声,只有肖子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们随意,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两位大律师多少偶尔会脾气古怪,他们也就没有深究,很快散了。
肖子涵轻咳,“时间不早了,回吗?”
黎以北说:“你先走吧。”
肖子涵心下叹息,“很难打车的。”
之前他觉得谢逾时和黎以北真有缘的想法错了,觉得谢逾时身边没有多余人的想法错得离谱,严苛很快冒了出来,而就在严苛冒出来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身边黎以北呼吸都变了。
那两人现在还在笑,笑得像一对爱的天使。只见谢逾时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严苛恼怒地拿胳膊去吊他脖子,挂在谢逾时身上像个巨型玩偶,黏得甩都甩不下来。
谢逾时在半路碰到严苛,之前他吩咐司机不用跟着,独自一人在这种冷天里室外散步本就属于抽风行为,但永远有人比他更抽风,严苛一出现就赶跑了在这季节里难能可贵的鸽子,表现不仅没有爱心,还相当愚蠢,他睁着一对亮晶晶的眼睛递给他一杯咖啡,谢逾时颇有些嫌弃地扭过头,根本不接,然后他听到几声鸟叫,转眼一看,发现严苛手里的东西已经被上空落下的几滴屎绿和屎huáng的东西污染个彻底,至于那些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谢逾时被逗得开怀大笑,“哈……哈哈哈!”
严苛没见过谢逾时笑成这样,肩膀在抖,气也快岔了,他想难得娱乐到他,于是就保持这种被鸟屎浇到的姿势按捺着一动不动,结果听谢逾时说:“看你这陶醉的模样,果真该把你塞进马桶,这样你沉浸在那种味道里一定会幸福得冒泡吧。”
严苛气得直接丢掉手里东西,跳到谢逾时身上手脚并用裹住他“我缠死你。”
谢逾时甩了几下没把人甩开,于是出言警告,“自觉点儿啊。”
严苛委委屈屈地从他身上下来,明明在下属面前说一不二,现在却又跟只小白兔似的,谢逾时根本不吃这一套。严苛又说:“我好久没见到你了,今天难得遇上,请我吃个饭好不好?”
“好,”谢逾时似笑非笑,“谁让你脸上就像写着‘你欠我一顿饭’似的呢。”
严苛又欢呼着想要过去抱他,谢逾时挡开,自顾自转身往前走,没几步就看见黎以北杵在不远处幽幽看着他。严苛跟着注意到黎以北,也发现了他整个人愈发瘦得不见ròu,这种场景这种天气这种人和物尤其容易让人联想起那句“为伊消得人憔悴”。不过,管他呢,严苛忍住撇嘴的冲动,目不斜视几步上前挽住谢逾时胳膊,“我们快走吧。”
谢逾时没有甩开他,然而严苛高兴过头的结果就是,他们饭吃到一半谢逾时还是甩手走人了,他觉得他和谢逾时不能算朋友,离他肯和他试一试的阶段也还显得相当遥远,他们现在的相处依然很少,而就在这稀少的相处里,还一直都是甩与被甩的关系。严苛对着他对面那份几乎没有被动过的食物叹气,拿起勺子挖了一点吃掉,觉得又失意又得意。
结束一年里最后的忙碌,秘书何小涧揣着一份厚厚的红包敲谢逾时办公室的门,她许多时候自发加班,永远出色完成工作并且把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谢逾时对她通常有着一份和颜悦色,但她进来后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纠结,“老板我过年可能要相亲。”
谢逾时诧异她对他说这些,但面上没表现,只顺着往下,“是需要建议吗?”
何小涧点头,“老板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特别能决断,我佩服这一点。”
这种话意外让谢逾时产生某种含沙she影般的错觉,他自嘲地笑,“我今年在个人问题的处理上一败涂地。”
何小涧又说了几句,最后小心翼翼地挥手离开,谢逾时在谢渺秒第三次打电话催他回家的时候关掉办公室的灯,搭电梯下去,公司前厅已经空无一人,却在一组沙发上见到黎以北。他慢慢走过去,黎以北站起来,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谢逾时看着自己被他搭住的手,“你是不是握错人了?”
黎以北抓着他的手却更加用力,指甲几乎掐进他ròu里,谢逾时想抽出来,黎以北却又像是和他较上劲,明明因为两人同时用力而他力道不支身体都晃了一下,却还死死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