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1)
黎以北喜欢抓咬谢逾时的脖子,黎以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点的。他移开目光,一边检查黎以北的qíng况一边对他说:“不然你去里边的chuáng上躺一会儿,我来看着就行了。”
谢逾时直接起身往外走,黎以北蓦地睁开眼睛,“你去哪儿?”
谢逾时顿都没顿,黎以北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已经反手带上了门。黎以北试图起身去追,结果黎以东一手拉上百叶窗,隔开外面谢逾时的背影,一手又按住黎以北乱动的手背,“仔细漏针。”
黎以北拍开他的手,语气冰凉,“你出去。”
黎以东慢悠悠问:“还在生我气?”他看着输液袋里的最后一点液体慢慢流尽,轻轻把针头拔了,然后拿棉签往黎以北手上按好,“你究竟哪儿来那么多气生,严苛在那边生死不明,他还在这儿守到你挂完点滴,你还想他怎么样?是不是还需要我来提醒你你俩已经离婚了?我编了个一戳就破的谎话激你回来,你觉得被耍了是吗?你以为我想耍你?你想在那种穷乡僻壤里呆一个冬天好叫谁担忧得心碎?你今年多大了?你任xing的时候能不能偶尔想一下适可而止?”
黎以北冲他吼,模样瞧着很有些激动,“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懂,你知道,你懂,然后你的男朋友你的爱人都同样选择离开你,季揭是逾时也是,你有想过原因吗?他们刚开始都是那样爱你,给你伤害他们的权力,然后你真的肆无忌惮用了,你现在这样是自作自受你明白吗?活该他不爱你了。”
黎以北显然被他刺激得不轻,从病chuáng上朝他扑过来的样子歇斯底里。
黎以东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黎以北和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聊天说话,人在成家立业后不仅是生活圈子,重心也随之改变,黎以北是家里的幺儿,母亲极尽宠爱之能事,父亲对他们两个期望都挺高,谈不上什么偏心与否,而他们的关系和普通兄弟一样,不好不坏,有摩擦也有相互关心。
但他从不会像这样,把赤-luǒluǒ的事实,或者说他眼里的事实,这样不加包装地扔给他,还带有一种丢炸弹的架势。
黎以北还生着病,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更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他手忙脚乱按住弟弟,喊护士进来一起给他打镇定剂,他跟他道歉,“以北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冷静点好吗?”
黎以北挣扎得相当厉害,像是身上某个开关被拧开了,qíng绪山洪一样爆发出来,黎以东一个人几乎快要被他给掀开。不知什么时候谢逾时又重新回到这里,他拉开他制着黎以北的手,自己伸手抱住他,在怀里的人伤心得哭泣的眼睛上轻吻,喊,“北北,北北。”他的声音像是带有魔力,黎以北很快停止闹腾,伸手揪住谢逾时背后的衣服,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谢逾时明显感觉自己的心针扎般地疼,这种疼不受他掌管不受他支配,在每个黎以北难过的时刻都像要他命似的侵袭而来,许多日夜他痛恨这种一败涂地。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黎以东示意周围尴尬无措的医护人员和他一起离开。
“别嚎了,很难听。”只剩他们两个后,谢逾时捏着黎以北的下颌把他的脸抬起来,用手帕擦gān净,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你的心不是我的吗?为什么要放?”黎以北突然伸手紧紧搂住他脖子,“说要结婚的是你,要离婚的也是你,说不会离开我的是你,离开我的也是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把我惯得所有人都开始讨厌我,然后在我们三年纪念日的时候和我提离婚,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我怎么都想不通,我告诉自己我给你逢场作戏甚至出轨的机会,可是你却不给我一点回旋的余地,是因为我太久没有说爱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不换受o(╯□╰)o
☆、第9章
苏立见到严苛,他的身体和几台仪器之间,许多线将他们连在一起,就在几小时前,他还活蹦乱跳着,兴高采烈从仓库拿走好几个印着谢逾时样子的抱枕放进自己房间,又取出一幅拼图照片,亲手拼好,摘下被吴声抠乱的那幅,打算悄悄挂上去。
苏立观察了他一路,他可能是太兴奋所以完全没发现,直到他出声,“没人教你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得关门吗,开着门是想让谁观赏呢,逾时这个点可不会过来。”
“去,”严苛拿眼睛横他,“不帮忙就一边呆着去,怎么跟背后灵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