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2/3)
“不知道大家请假干什么?”姜穗宁觉得好奇。
“请假回去干活,很多地方正是秋收的时候,挣工分呢。”
“咦?你知道?”
季子书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很多都要回家帮着挣工分的,特别是那种已婚有孩子的,自己来读书了家里就剩妻子孩子和老人,肯定要回去帮忙的。”
姜穗宁叹气,这一届真是最难的一届,有家有孩子,还要忙学习,还不知道耽误的学业怎么办。
关键毕业之后又不知道分配个什么工作。
这个年代虽然所有工作都是毕业分配,却没有自主权的,事业单位,国企,公务员,真是看运气了。
不过转念想一想好像比后世好,后世那个考编不更累吗?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时间门都不知道该同情哪一届了。
季子书原意是带姜穗宁出来散心,免得在家她一有空就担心父亲,结果出来没说几句话,她又在发呆,真怕她又想到了忧愁的事情。
正要说带她去逛逛农场,就看到农场又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正是许久不见的蔡文申。
说起来季子书应该要叫他一声姨父,不过两家属于断绝关系的状态,没有来往自然就没关系。
季子书没有理会他,去抱着妹妹打算离开,却被蔡文申叫住了,“子书。”
他叫了一声之后,跟着他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蔡文申低声说了几句,那些人就先往农场里面走了,而蔡文申小跑过来,有些热情问,“子书,也在这边?”
“你都看见了还问?”
季子书这话噎得他顿了一下,随即开始逗两个崽崽,“这是你妹妹?挺好看的。”
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人,季辰岩并没给姜穗宁介绍过蔡文申,她也不愿意搭理不认识的人,准备把崽崽们抱过来。
蔡文申回头看到了姜穗宁,愣了一下,他现在脱了一切军务职位,回到了最初的岗位上,就是一个普通国营厂厂长。
在东城的时候因为冯佳的事情,他在面对季辰岩的时候真心悔过过,以为是自己和冯佳的原因还得季家大哥失踪。
后来冯佳去世,他借着间门谍的事情和冯瑜离婚。
本来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没想到季辰西回来了,一打听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失踪而是早就要离开的。
他顿时替冯佳觉得冤枉,做那么多什么都没留下。
蔡文申知道自己是陷进冯佳的套里面了,可他就是走不出来,本来在东城他打定主意一切过往烟消云散,却不想心里始终心想着冯佳,特别是去她墓地的时候,孤零零的杂草丛生,她的儿子从没去看过她,季辰西更不会去看她。
他更觉得这一切都拜季家所赐,她怎么着也替季家生了一个儿子,怎么就那么十恶不赦呢?
还有那次间门谍要不是有她带出来的情报季辰岩能那么顺利吗?她甚至为了这个连命都丢了。
不过蔡文申现在拿季家一点办法没有,以前他不是季辰岩的对手,现在加一个季子书,他更不是对手。
但看着他们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他真是替冯佳不值,不过他能做什么呢?
“这就是姜同志吧?”只能示好。
对于他突然的示好,姜穗宁和季子书都十分戒备,特别是季子书把两个妹妹放下,让姜穗宁牵着她们,而他则把三人挡在自己身后。
他现在已经一米八几,比蔡文申高半个头。
蔡文申忍不住苦笑,“子书,我还不至于为难孩子女人。”
“你倒是想,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
蔡文申脸色有些难堪,说,“我前几天去看你妈妈了,她坟前全是杂草,你应该去看看她,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妈。”他也不能要求季子书怎么样,但去看一眼应该不过分吧。
季子书冷嗤一声,“你要那么闲,就把她挖出来埋在你家院子里,天天照顾着。”
说完转身抱起自己两个妹妹对姜穗宁说:“我们走。”
蔡文申没想到这孩子比他爸还狠,真是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不能上下。
本来还说逛逛再回家的,结果因为遇见蔡文申,大家也都没心情了,特别是季子书整张脸都能阴沉出墨来,直到上了车,姜穗宁才问,“你还好吧?”
“没事。”季子书说有多生气,其实也没有,冯佳在他心里已经掀不起波澜,他是讨厌蔡文申多管闲事。
车上,两个崽崽可能看出哥哥心情不好,特别是甜甜已经开始安慰起了哥哥,“哥哥,别不开心,刚才那个人是坏人,以后甜甜长大帮你揍他。”
“哥哥,你吃糖吧。”糖糖则是把自己荷包里的糖喂给哥哥。
季子书缺乏的那点家庭关爱似乎都在两个妹妹身上找补回来了。
他被妹妹们逗得忍不住笑了,说起来季家并没有什么糟心亲戚,反而是身边偶尔冒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能恶心你好一阵。
但外人始终是外人,带来的恶心也就那么一阵,当亲人的安抚瞬间门就好了,他真是庆幸姜穗宁留下了,还给家里生了两个乖乖的妹妹。
这才是他的家人,除了她们谁也不是他的家人。
————
驻地
军医来来回回从帐篷进出了半个月,床上的人终于苏醒。
季辰岩看到苏稽终于醒过来,也算是松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人,“还好吗?”
“结束了吗?”
“结束了,整顿三日后我们便要撤离了。”
没有说胜利的话,但苏稽知道胜利了,他想坐起来,季辰岩伸手扶了他一把。
“我昏迷了多久?”
“十五天。”
苏稽有些惭愧的皱了皱眉,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门,这一场战役等了太久,实际却只是一个月结束,不想一个月他就受伤昏迷半个月,作为作战参谋他怎么能不惭愧。
“老季……我对不起你。”
季辰岩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既没叛变也不是逃兵,负伤是常有的事情。”
“你呢?你怎么样?”苏稽这才想起来当时爆炸的时候是季辰岩扑向了他,若不是他那一扑,自己估计这条命捡不回来了。
“我还站着你说呢?”
如此苏稽也放心了。
三天后军队往凯旋撤离,百姓在离开的路上夹道欢送,不过战士的脸上都带着悲怆和严肃,战争总是带走崇高的生命。
这一次无数的战友的生命永远留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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