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4)
暮色四合,宁侯进入永延宫。
他将静心佛珠往香案上一搁,气哼哼地抱怨顾长亭没将他的话放在心里,悄无声息地出宫,也不带个太医随行,途中若是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国事重要,你的身体同样重要。
顾长亭温雅地承受宁侯的责说,将香料压实,放入蓝釉三足炉中。
宁侯见他这般风轻云淡,大约没好好听人说话,遂道:“我说这么多,你给点反应。”
顾长亭停下手中动作,颔首:“义兄说的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宁侯稍稍松了口气,抿唇看着顾长亭。
淡如窗前白月光,挽袖焚香,宁静清远,世间再高妙的画师,也描绘不出他shén • yùn之万一。
宁侯甚少与他夜里相对,烛光朦胧白日的端肃,平添动人柔宛之色,动静间无不令人心荡神驰。
宁侯曾想,他若娶妻,那女子该是何等国色天香才能与他举案齐眉。便是有这姿容绝代之人,才情要赶上他几乎没有可能。
然而他现在已身怀龙嗣。
造化弄人,与谁言说。
宁侯隔着袅袅熏烟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顾长亭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君子坦荡,看有何妨。
少顷,宁侯轻叹:“朝中虽有襄王坐镇,但陛下迟迟不醒,始终不是个办法。”
顾长亭想起给自己治病的那位医者,问:“救我于危难的医者为何没给陛下诊治?”
宁侯一拍额头:“那日紧张仓促,心乱如麻,我竟忘记陛下也需良药。”
“烦劳义兄带我去见见那位医者,救命之恩应当面言谢。”顾长亭再提此事。
宁侯不置可否:“那大夫古怪得很,不轻易见人。”
“高人自有性格。义兄出钱出力替我解难,我感激不尽。”
顾长亭这句含蓄之言表明不介意宁侯说谎,亦凸显那人的重要性。
宁侯赧然:“我本不想用押禁手段,但他知道你的秘密,若泄露出去又要掀起波澜。”
“义兄宅心仁厚,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在情理之中。”顾长亭起身,“我们边走边说。”
顾长亭坚持的事无人能更改,宁侯在他柔和的压迫下无可奈何:“说了许多话,让义兄喝口茶再去不迟。”
顾长亭做出请的手势。
一盏香茶入喉回味无穷,宁侯意犹未尽,伸手提壶自斟,宽大袖口无意间扫落茶宠旁的一个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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