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3)
梁徽为他把散落的鬓发挂到耳后:“清规不哭,我好好的,我没有事,不要多想。”
祝知宜极少哭,仿佛要把从前的以后的、一生的眼泪都在今日流尽。
他垂着眸,不看梁徽,心有余悸质问:“可是梁君庭,我怎么可能不多想,你让我最后一个、最后一刻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祝知宜的泪很烫,烧到了梁徽心底,他有气无力,虚弱而急促道:“你知道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在想什么吗?”
光是回想,心脏又揪成一团。
梁徽永远无法知道当他知道那碗药引是刚刚从他身上剜下的血时的心情,震惊、担忧、害怕、愤怒、心酸、心软、感动……浓烈的爱和极度的惊怒将他身体撕扯成两半,那个梦逼真到祝知宜只要稍微一想起就心鼓大跳,百骸俱僵。
梁徽从城墙上飞身而下那一刻,他的心脏都静止了。
祝知宜痛苦地颤抖着手摸他心口那道隆起的疤痕:“如果你出了事,那我治这个病还有什么意义?”
伤他最深的不是毒蛊,是失去梁徽的恐惧与后怕。
祝知宜被梁徽毫无预警的一意孤行伤到心底最深最软的地方,他全身的力气、这辈子的泪水都通通为这个人耗尽流干了。
“梁君庭,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这和让我亲手从你的心口里剜出一碗血有什么区别?”
“三年前的事,我不再介怀,希望你也放下,不要再带着愧疚和赎罪的心来补偿我。””
“梁君庭,你从来无所畏惧无所顾忌,可我怕啊!我真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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