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可我……可我生了这副身子,世人污我清誉,我也奈何不了他们……”
所欢说到最后,小声呜咽起来,泪珠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砸落在大红色的喜被上。
赫连青自幼瘫在床上,所到之处,不过内宅一亩三分地,成日所见,除了粗使婆子就是家丁。逢年过节,倒是会有旁系的姊姊妹妹来探望,却也是隔着屏风,嘘寒问暖罢了。
所欢这般妖精似的人,他是见也没见过,甚至于,连想都没想过。
如今,看着所欢泣不成声,潮红的面颊上,浮着潋滟的水光,竟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喘息,连眼前都开始阵阵发起了黑。
不过,赫连青难得不排斥短暂的窒息与虚弱。
他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人生十六载,他头一回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所欢,你……你既已嫁与我,我必不会让你委屈。”赫连青笨嘴拙舌地安慰,“那些说你坏话的人,我……我定要他们好看!”
“此话当真?”所欢以袖掩面,“世子莫要诓我。”
他道:“世间男子惯会花言巧语,我……我是不敢信的。”
赫连青心疼得恨不能将人揉在怀里,好生安慰,又愤愤于世人的尖酸刻薄。
他不信所欢是妖道。
一个念起母亲,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的人,怎会堕落到在道观里做皮肉生意呢?
“你且安心,我……与旁人不同。”赫连青面颊微红,耳垂更是红得滴血,看也不敢看所欢,低声承诺,“自是……自是不会让你受委屈。”
所欢的哭声渐渐止住了。
他放下手臂,露出双发红的眸子,强笑着点头,继而起身吹熄了床头的红烛,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世子,睡吧。”
赫连青低低地“嗯”了一声,身子疲惫至极,闭上眼睛,头脑中却清明一片。
无论是哪张床榻,他都已经独自躺了十六年,唯有今日,有人陪着他一起安眠。
听着身旁清浅的呼吸声,嗅着幽幽的暗香,赫连青早就亏空了的身子微微发起热。他无奈又有些自嘲地想:难不成,“冲喜”之说当真能应验?
这念头一起,赫连青的心就滚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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