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⑤（1/2）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屋内，暧昧气息渐渐泛滥。

茉莉也被紧紧搂住，结实有力的身躯牢牢压制着她。单薄的脊背光洁白皙，却有几道粉红色的旧伤疤交错于肩胛之间，波本温热的手指划过伤疤，轻柔怜爱的吻也随之落下。茉莉也战栗起来，但她没有说话，只沉默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因为她无声的许可，波本讨好似地凑过去吻她的面颊和耳朵，他隐忍的喘息就在耳边，低声诉说着对她的渴望。

雨幕遮住了夜色的窥视，潮湿的空气里浮起绵密的细尘。

衣服被缓缓褪下，衣物“簌簌”落在床边。波本与她额头相贴，茉莉也眼前阵阵发黑，人却软软地被他压着，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出声，只有被撞击得狠的时候才从喉咙里发出几下闷哼。随着波本的渐入佳境，茉莉也招架不住了，视线涣散着放弃了抵抗。

雨停了。

房间里的声音也慢慢消失了。

波本如愿以偿，难得良心发现一回，怜惜地抚摸茉莉也的短发，眸中一片晦暗之色。

茉莉也则失神地想，做到这样应该是可以了吧。

这大概算她有生以来最悲凉的一晚。该是如何坚定的信念，让她终究选择了与本心背道而驰的方式？当初的坚持，现在看来简直像个笑话。

卧底的公安警察怎样才能做到不与恶龙同流合污呢？

好难啊……

羞耻心和自尊心都是不必要的东西，合格的卧底搜查官果然不能在这些可笑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茉莉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幼稚，并不适合当卧底，然而她又无悔于自己的选择——多么矛盾的心态。只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尽管无法对同床共枕的家伙敞开心扉，却还是成为了最亲密的人。

既然木已成舟，那就顺势而为。

茉莉也极力迫使自己成为一名更加合格的潜入搜查官，并且她已经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从波本手上套取情报了。

脑子里浑浑噩噩，最后不敌困意，逐渐陷入黑暗。

当茉莉也再度清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侧躺在自己身边的波本。后者明显早已醒来，正静待她睁开双眼。见茉莉也静静地回望着他，波本露出得偿所愿的狡猾笑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在被子下面轻轻抚上她的腰肢。

“啊，玛莉亚没有要教训我的意思，我很高兴。”他说，“如果玛莉亚不认为昨晚是个错误的话，也许我会更高兴。”

茉莉也抿抿嘴唇，嘴角小小的漩涡隐约可见。

“我……又没后悔。”刚刚睡醒，她眸中尚且有些湿润，就这么微微蹙着眉头，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强调了一遍，“我没有后悔。而且，为什么要教训你？虽然喝醉了，可我记得昨晚是我先提出来的吧？作为成年人，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波本盯着她。

茉莉也神情萧索地掀起被子，然后感觉到身上很清爽，并不需要沐浴——肯定是某个家伙已经帮她清理过了。但她依然准备起身下床去洗漱一番。

波本在她身后眯起了眼睛：“你这个反应，是对我昨晚的表现不满意？”

被子滑落，遍身布满的痕迹仿佛在向茉莉也耀武扬威，她懒得解释什么，却也不敢太多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情绪，于是便以疲惫的语气哑着嗓子示弱：“透，我好累了，先放过我吧。”

波本的气息一下子从后面围绕上来：“……不行，忽然不想放过你了。”

——她对他有种奇异的吸引力。

本以为两人亲密接触后，他能稍微摆脱这种奇妙吸引力对他的影响。没想到事与愿违，吸引力不减反增，现在，只是这么看着她，他就又想重复一遍昨晚对她做过的坏事。

好吧，随心所欲的波本需要忍耐吗？

当然不需要。

因此，他扣住茉莉也的腰，将她重新拖回床上。

茉莉也奋力挣扎。然而在波本的强势进攻下，她的防线形同虚设。食髓知味的家伙在背后闷笑着，细密的吻一点点侵蚀着她的抵抗，茉莉也的身体和灵魂好似被分裂成两半，一半在享受，一半在煎熬。很快，她被撞得直不起腰，只能和他一起沉沦。

“要不是你的伤还没好彻底……”

波本最后说了什么，深陷其中的茉莉也听不清楚。

她眼花耳鸣，再次堕入无尽的深渊。

＊＊＊

茉莉也发现，自从两人有了亲密关系，波本似乎确实不再防备她，对她的态度也更亲昵了。

对于茉莉也而言，这是好现象。

酒吧事件后，波本推掉了几个他自认为无关紧要的任务，专心照顾茉莉也。在他的悉心照料下，茉莉也的身体逐渐恢复，脸色红润起来。

直到朗姆忍无可忍，打电话劈头臭骂了他一顿，波本才终于意思意思地接了个需要外出的活儿。那还接得心不甘情不愿，如果不是朗姆没好气地表示可以随身携带他的小情人，波本根本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