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关雎(2/4)
“嗯…”良嬿指甲抠着手背,声若蚊音:“二娘倒是教过琵琶,可是我嫌弦子弄得指头疼,就没再学。”
赵宗旻没言语,脖颈仰在椅子横栏上,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好,安氏真是好样儿的,区区一个贱妇,竟敢对他阳奉阴违,坏了他策划多年的大事!
赵宗旻猛地坐直了身子,一眼不错地盯着良嬿,她黑瘦、貌丑、不通诗书、不晓音律,性子狡黠邪气,不讨人喜欢,这种女子,怕是吴王韩王连正眼都不会看。
莫若……
赵宗旻眼里已经升腾起了杀意,他转动着小叶紫檀佛珠,盘算:要不宰了她,把她的头送给胡贵妃,四肢送给吴王韩王,也算解恨!
这时,跪着的良嬿隐约察觉到王爷的不悦,赶忙往前爬了数步,伸长了脖子,急切得都结巴了:“虽、虽说我是个文瞎子、乐哑巴,可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过错,我们县里的妇人识字的也没几个。而且,我旁的会得可多了,我很会做菜,二娘说,要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栓住他的胃,对啦,我小时候还种过地,如果吃饱了,我力气很大的,都能打得过男人的!”
“行了行了。”赵宗旻厌烦地挥挥手,皱眉细思,若是宰了良嬿,胡贵妃母子兴许只难过一会子,他的目的,是让他们叔侄乱了伦常,把痛苦刻在这家人骨头上,还要把他们的事记在史书上,让他们受尽时人和后人的嘲笑谩骂!
“花平,把拂尘给孤。”赵宗旻伸手。
花平见状,忙从腰后取下拂尘,用袖子反复擦了几下,递给王爷。
赵宗旻攥住拂尘尾,身子前倾,一把抓住良嬿的左手,让她手心向上,他眉头微蹙,用那檀木长柄狠狠打了她十多下。
“这是让你长记性的。”赵宗旻松开女孩的手,冷声道,“在晋王府,文瞎子和乐哑巴就是最大的过错,孤现在问你一句,能不能下苦功去念书、弹琴和跳舞?”
良嬿忍住泪,她的手心此时火辣辣的疼:“能的!”
“好。”
赵宗旻将拂尘随手扔到一旁,他揉了会儿发痛的太阳穴,嘱咐花平:“去给她剃头。”
说罢这话,赵宗旻端起水杯,往雕刻成二龟坐海的澄泥砚里倒了些清水,细细地研墨,斜眼觑去,这会子嬿姬正站在放了铜盆的小圆凳旁,弯下腰濯发,没一会就将枯黄的头发全都打湿,此时,花平拿着块干巾帕上前,从后头包裹住嬿姬的小脑袋,带着她坐到小杌子上。
花平先用牛角梳将嬿姬的头发梳顺,随之,用剪刀沿着她的脖子根齐齐将枯发剪去,紧着着换了把小银剪,这回把头发一撮一撮剪得剩寸许,最后才换上剃刀。
刀片刮着她的头皮,发出沙沙声,与他研磨的哧哧声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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