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旧事重演(2/3)
孟寄词道:“御史台今日上奏的折子堆了一案几,御书房外跪着的都是死谏之士。”
谢松照揉着宿醉麻木的脸道:“都是肱骨大臣,这要是跪出个好歹……太子呢?”
窦思源叹气:“也跪着,不过跪在正阳宫外。”
孟寄词弹着茶沫道:“皇后跪在内殿,太后坐在正殿,太子跪在殿外,大臣跪在御书房外。我也是寒心了,徐大人让我出来,别在宫里跟着跪,他怕我真把承德帝骂出个好歹来。”他把茶盅倒扣桌上,茶水沿着桌沿滚在袍子上,叹气道:“谁还愿意骂他啊,反正我是不想骂了,我就盼着他今日真的能得道成仙。”最后说得咬牙切齿,窦思源连忙捂他的嘴,道:“乾迹!慎言慎言!”
孟寄词一时悲从中来,谁入仕时不想一展宏图?谁不渴望明君贤臣相互扶持?谁愿意弃君半路?为君者罔顾民生,为臣者各持权柄,地方势大全赖将军镇压,结果……承德帝百般为难,将士,百官心寒胆战。
古人常说,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他而今不过入仕第四年,却已心老天山。
众人看他伏案而泣,心里各有悲伤难言。
南郡城外。
“将军,无论怎么叫阵都没有用,免战牌一挂整个南郡都装死!”前锋抹着满头大汗颓废道。
钱草官眉头紧锁道:“将军,我们大军跋涉所耗粮草是往常与陈留打仗的四倍,军中粮草不支持久战,请将军速裁!”
王峰看着案几上摄政王的手谕——务必带回李无蝉。他愁的发慌,看着大帐里的将士只能道:“诸位,今夜亥时随我夜袭,而后成与不成子时二刻都速速撤军。绝不可叫人瓮中捉鳖。”
亥时。登云梯上第一批士兵刚刚摸到城墙等待他们的不是寂静充血的胜利,而是南郡士兵的弯刀。没有叫喊声的一刀毙命,比美人自刎的呜咽更加动人心魄,鲜血洒在尚在登云梯上的士兵头上,他们惊愕的抬头,九郡烽火台猛然点亮,像是在照亮他们的归家路。
行军仓促不仅粮草不够,也没有带井阑、抛石车或是八六弩,只有登云梯,但是南郡守城士兵轮班戒严,陈国军队夜袭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烽火连天照亮南郡沿城,比人头大的石块砸在云梯上的士兵头上,脑花迸出像是一场无人欣赏的烟火。阴影之下错乱的影子让陈国士兵无可避免的被同袍的身体砸中。
王峰抹着脸上的血水,回首道:“撤兵!”
南郡易守难攻,攻城不足一个时辰,陈国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兵,王峰只能带着军队仓促撤离,南郡援兵未到,秦综只率了三千守城军轻骑追击,只求一击,绝不恋战。
追至五十里外,一队陈国士兵被全部围剿,秦综剥下他们的盔甲,带走他们的兵器,割下他们的左耳,率兵回城。
“酒水饭食均已备齐,请诸位将士稍作歇息。”殷湘兰打开城门迎接轻骑。
秦综卸甲感叹道:“王峰不善言辞,但是心极狠,丢下一队士兵就走。智谋也不差。是个对手。”
殷湘兰笑道:“将军惺惺相惜,不妨来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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