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3/4）

“是吗？”

饭沼和宏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脚步稳稳地穿过了桌椅间的缝隙，走向了城户允子。

窗外，又是一个阴沉沉的夜晚，云雾沉沉，有凛冽的风声呼啸而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允子，是你要请假吗？”他不厌其烦地问道。

城户允子也知道自己躲不过，索性不躲了，她漂漂亮亮地站起身来，对饭沼和宏笑道，“老师，是我，我想要出校。”

“理由呢？”

城户允子倒真没有想过这个，她先前还以为离校请假单就像是游戏里的道具一般一用即灵，哪知道还要这样走流程。

但这也难不倒她，城户允子眼睛转了转，眨眨眼，面不改色道：“我头疼，可能是吹风吹着了……”

这么说着，她还暗暗掐了自己一下，脸上流露出些隐忍的痛色来。

她又常年化着妆，也看不清面色是好是差，饭沼和宏细细打量了一下以后，像是真的信了。

“头疼，头疼可不行啊，要赶紧去看医生才是。”他说，“允子，过来吧，来我办公室写一下请假单。”

城户允子心中暗自欣喜，还以为真的蒙骗过去了，甜甜地应了一声好。

但站起来刚走没两步，城户允子就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她头脑昏昏沉沉，眼前又像是蒙了一层灰霾般看不真切，世界颠来又倒去，她像是被人装进了洗衣筒来回翻转一般，胃里涌上了一股几欲作呕的难受感。

而这阵难受感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才平息下来没多久，紧接着城户允子便又感觉到了自脑袋深处慢慢生出了一阵钝钝的疼痛，像是有人拿着锥子在她的脑浆里翻搅一般，无法忍受又无从缓解的痛感蔓延至了每个角落里。

“痛、好痛……我好难受……”

城户允子不是能忍痛的人，开始她只是抱着脑袋低低呻|吟着，倏忽间疼痛骤然加剧，她的眼泪便憋不住了，尖叫了一声，泪水如珠串般滚落，脸色变得惨白，连厚厚的粉底都遮掩不住了，那双大大的明媚的眼睛里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来。

她在那剧烈翻涌着的疼痛之下仅剩的理智已经后悔不迭了，城户允子知道，这场折磨肯定是她刚刚随口扯的请假理由所带来着。

饭沼和宏在这时候倒是显露出了一点班主任的可靠来，立刻回过身来，关切地扶住了城户允子，“允子、允子，很疼吗？老师扶着你，慢慢走，不用着急。”

但与他充满温度的话语相当不匹配的，是他那依旧冷硬如石头的僵硬神情，和漠然没有一丝光亮的空洞眼神。

“好痛、好疼……啊啊啊！痛死了痛死了！来个人把它切掉啊！！”

城户允子哭闹着说，她因为脑袋难以忍受的疼痛在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头部，根本没有听清饭沼和宏的话语，恍惚之间，是被他拽着手臂，跌跌撞撞、拖着走出教室的。

城户允子的痛呼声顺着走道一路飘远、渐渐减弱，教室里愈发的死寂，针落可闻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成为了聒噪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