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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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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颐洲这才知道,她笃定这把要胡清一色和一条龙。

深绿色的麻将桌上,只有一盏落得很低的琉璃灯。

温黄的光线恰好只将这一圈在麻将桌上叮当作响的人们包拢。

沈颐洲看着她不断地把牌丢出去就是要死磕清一色,竟有几分背水一战的意思。殷红的双唇抿起,目光专注地看着每家的出牌、摸牌。

他竟不由地想到那天,她跟着他走去洗手间,而后又跟着他上车的那一天。

沈颐洲其实已经看穿了她那天的意图,在洗手间外等待的时候也知晓她大概是放弃了计划。

最后等她出来,不过是他难以忍受秀场里的无聊,想找个人逗弄一下罢了。

可她当真就跟了他出去。

也当真上了他的车。

目光随即也转到牌桌上。

这一局也算得上是十足的蹊跷,四家都已听了牌,却摸了好多圈没有一家能胡牌。

桌上的牌很快就只剩下一小摞,其余的三个人已经互相猜起了牌。

其实打到最后,各家手里差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然而他们猜来猜去却没有人关心梁风到底在等什么。

不足为奇,她从上桌以来就是一头雾水,不仅把把输,还在沈颐洲的“指点”下专给别人送胡牌。

十足的愚蠢花瓶,不值一提。

然而,四个人又摸了两圈下来,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胡牌。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焦灼,大家都有些沉默地熄了声。

麻将桌旁不知何时也多了好多前来围观的,但都是站在那三个人身后瞧着的。

梁风的牌,被自动认为是必输。

又到梁风摸牌。

她此刻手上其实已全是万字牌,只要随意再摸一张万字牌都能保证是清一色并且极易胡牌。然而她却再没摸到过任何万字牌。

很快,桌上的牌只剩最后两张,梁风摸倒数第二张,最后一张该是一个被称作满爷的人摸。他是今晚这张麻将桌上赢得最多的一个男人。

焦灼的局势就要进入尾声。

沈颐洲也凑近了牌桌。

倒数第二张,梁风摸到了一张九万。满爷没等她打出来,就有些着急地要去摸自己的最后一张牌。

可没想,梁风轻轻地笑了起来。

随后,“杠。”

连同刚摸的那张九万,她把自己手里的三张九万整齐地摆在了牌面上。

满爷悬在空中的手一滞,听到梁风问:“满爷,我是不是还得再补一张牌?”

昏黄的灯光下,她目光直直地看向坐在她下家的满爷,几分毫无畏惧。

满爷面上一白,可转瞬就恢复了笑意。慢悠悠地收回了手,笑道:“沈老板今天带过来的小姑娘真是有魄力啊,只剩最后一张牌了,现在杠是不是一会要海底捞月、杠上开花啊!”

满爷说完,围观的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

梁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认真地回头问沈颐洲:“什么叫杠上开花、海底捞月?”

她一脸认真求问的模样,沈颐洲渐渐收敛了笑意。

他完整地看完了这一局,说实话,每个人手上有些什么、要些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堆未摸完的牌里又还有些什么他也心中有数。

唯一的变数不过是那张重要的牌到底谁摸到、什么时候摸到。

而眼下,就只剩这最后一张牌了。

沈颐洲目光注视着梁风,开口道:“杠上开花,指你刚刚开杠,就立马从补牌里自摸。海底捞月,指你摸到最后一张牌并且是自摸。”

梁风轻轻地唔了一声,重新转过了身子。

她右手轻轻地摸上了最后一张牌。

修长的手指在牌面有样学样地盲摸了一把纹路,然后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

她成了这张麻将桌上当之无愧的聚焦点。

随后,梁风把这张牌翻出。

清脆地磕在了柔软的布面上。

她回头看着身后的沈颐洲,眼眸带着几分狡黠的得意,轻声道:

“沈老板,九万。杠上开花加海底捞月。”

四周立马响起了不可思议的喧闹声,梁风的牌被心急的人一把推倒。

她听见有人说:“清一色,一条龙,自摸,杠上开花,海底捞月。这手气,绝了!”

于是,她笑意更甚。

昏黄的灯光里,嘈杂的人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沈颐洲第一次看见梁风这样肆意的笑。她坐在他的怀里,朝他骄傲地说:

“沈老板,九万。”

难耐的一阵心痒。

沈颐洲抬手摁住她的后脑,仰面吻上去。

嘈杂也变成看热闹的呼声。

梁风微微的窒息,察觉他吻里已有了几分温情,像是那天她去他家里。

心脏缓慢落地。

如果不是她今天当真运气好,这一局,怕是就走到终点了。

麻将桌上换了一圈人。

时间也已经走到了凌晨四点。

梁风这一晚上精神力太过集中,重新坐回沙发上没多久眼皮就快睁不开了。

昏暗的一隅,沈颐洲把她抱在怀里。

梁风眼皮渐渐下沉,听见他问:“困了就去我那里睡会。”

梁风没有睁眼,然而思绪已重新聚集、编织。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了沈颐洲。

“真的谢谢了,”梁风从他身上起来,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今晚的最后一张牌。

她已经伸手准备摸牌。

沈颐洲没有立即答应,他眼眸轻垂看着梁风,又听见她心平气和地说道:

“不是因为我吃醋或是小心眼,只是沈老板,我想…玩一段也就认真玩一段。之后分开也是好聚好散。”

“如果是这样的,”梁风微微停顿,“……那还是算了。”

手指已触及牌面。

周遭的声音变得空灵,变得遥远,她胃部重新开始灼烧。

仔细摸索那最后一张牌到底是什么。

沈颐洲的目光在她脸上无声地审视,他知道她说的是刚刚那个女人的事。

气氛重新凝结,似在等一个交代。

男人眼帘垂下,连续不断地低低地笑了起来。随后,把手里未燃尽的烟掐灭,送进了面前的烟灰缸。

梁风头皮发麻,看见他朝自己靠来。

光线被他的身形完全地遮挡,梁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已退无可退。

他靠得太近了。

呼出的气息细密地喷洒在梁风的鼻尖,耳边开始无端地出现尖锐的蜂鸣。

而后,听见沈颐洲轻声问:“这是你今晚的最后一张牌吗?”

梁风顿时毛骨悚然。

“以退为进,赌我上不上钩?”

嗓口开始窒息,蜂鸣声也变得愈发的尖锐。

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自鸣得意的“最后一张牌”。

溃败感也如大厦将倾般随之而来。

她知道,今晚已经结束了。她输得一败涂地。

梁风低下了头。

却忽然察觉沈颐洲的手扼上了她的脖颈,她被迫重新抬眼看着他。

昏暗的包厢里,他仍像是那晚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什么都看不见了,只看见他一双漆黑的眼。

笑起,在梁风耳边低声道:

“不过恭喜你,梁小姐。今晚你最后一张牌,”

——“是海底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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