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1/2）

这个点不好打车，等喻凡到派出所时已经快早上五点半了。

喻凡大致了解了情况，费莘大半夜撬了他家大门，正好被对面的人看见报警了。

“他真是喻先生的家人？”警察抬头问。

喻凡迟疑一秒：“弟弟……”他见警察的脸色有些奇怪，又补充道，“我爸干儿子。”

“哦。”警察笑了笑。

办完手续警察才带喻凡去接人。

关押室内关了好几个人，那些个喝醉酒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还有一个蹲在墙角，直勾勾看着过去的人，瞧着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只有费莘西装革履，和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

喻凡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费莘跟同学打架被叫家长的事。

当时电话打到了喻凡手机上，他在学校，是匆匆买了票，赶着第二天回去的。

办公室内站了一群人，有学生也有家长。

喻凡推门进去时，里面一群人吵得热火朝天。喻凡见那几个学生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只有楚嘉平一张脸干干净净，他就那样冷着脸站在一群叽叽喳喳的人群中间。

直到看到喻凡推门进去，他才露出了笑，快步冲他跑来：“哥哥！”

“哥哥。”

喻凡见关押室内的人看了过来，费莘没有马上跑过来，也没有扑过来叫他“哥哥”，就是目不转睛看着喻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喻凡真的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费莘说。

喻凡没回。

“你去哪了？”费莘紧跟着他问。

喻凡道：“朋友家。”

是那个小白脸吗？

费莘忍着没问：“夏总说你请了病假，我很担心，打你电话不接，只好去你家找你。”

喻凡有些头大：“费总找人都是这样直接撬锁的吗？”

费莘道：“我敲门了，没人应门，我想你可能在睡觉。后来天都黑了，还是没人应门，你又不接我电话，我怕你不舒服晕倒在里面了。”

喻凡的指尖微微勾了下，所以他才撬门了？

“哥哥？”费莘扶住了喻凡的手臂，“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喻凡刚说了两个字，眼前忽地一黑，瞬间有些头重脚轻。

费莘吓了一跳，手臂穿过喻凡的腋下就要抱。

喻凡忙按住他的手臂：“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喻凡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直接双脚离地了。

喻凡感觉天旋地转：“不用抱，让我坐下休息会。”

费莘将人抱去路边花坛坐下，他忙给萧涯打了通电话，又半蹲在喻凡面前：“哥哥，怎么样？”

喻凡撑着花坛应了声：“有点低血糖，没事。”他昨晚基本没怎么睡，凌晨出来也没吃东西，为了打车还跑了两个路口。

费莘又给萧涯打电话打算让他买吃的过来。

王哥正巧喻凡打电话来：“哎呦，喻先生，你可算接电话了！”

喻凡闭着眼：“昨晚手机静音了，什么事王哥？”

王哥有点激动：“我说呢，我怎么都打不通！你家进贼了！我报的警！想和你说，一直联系不上你！”

喻凡蹙眉看了那边打电话的费莘一眼。

王哥还在絮絮叨叨说，他今天要去另一个装修现场，有点远，但昨晚把装修的钻头落下了，这才凌晨去拿，结果就看到有人在撬喻凡家的锁。

“你放心，锁我给你按上新的了，钥匙在物业。”王哥为自己的雷锋行为沾沾自喜。

喻凡哭笑不得：“谢了王哥，回头请你吃饭。”

“请谁吃饭？”费莘回来了。

喻凡收线道：“报警抓你的人。”

费莘：“……”

萧涯来得很快，他将车停下就冲过来：“来警局干什么？”

费莘没解释，接了萧涯手里的早餐快步走到喻凡面前，把拧开盖子的豆浆递给他：“先喝口甜豆浆。”

喻凡一口气喝了半袋豆浆，瞬间觉得舒服许多。

费莘又把包子递给他。

“喻助理？”萧涯诧异至极，“你们……怎么回事？”

趁费莘跟萧涯解释的功夫，喻凡吃完了两只包子。

萧涯过来问：“喻助理还要吗？车上还有。”

费莘道：“他不吃肉包，车上的你自己吃。”他伸手去扶喻凡，“能走吗？”

喻凡有些失神，他仿佛这才想起来，费莘随便塞给他的包子口味，青菜香菇和肉末粉丝，都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他从小就不喜欢吃肉包，但费莘很喜欢。

“哥哥？”

喻凡回神，推开费莘的手：“我能走。”

萧涯忙打着圆场：“那先上车吧。”

喻凡这回脑子清楚了，想起之前居然是被费莘抱去花坛边的事，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就这么被公主抱了，也太丢脸了，还好应该没人看见。

突然有点没办法面对费莘，喻凡径直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干脆闭目养神。

后来车子停下，喻凡还以为到公司了，结果睁眼发现车停在医院停车场。

他冷不丁直起身：“来医院干什么？”

费莘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你脸色很难看，我让萧助理去挂个号，叫医生开瓶葡萄糖。”

“不需要。”

喻凡推着车门不打算下。

费莘道：“哥哥再不下来，我就抱你了。”

喻凡：“……”

别动不动就说要抱，这事真的很羞耻啊！

不知道为什么，费莘说了这话后，他突然就注意到了拉着车门的这条手臂，小臂线条流畅，肌理清晰，没想到当年那个矮他半个头的少年现在变得这么强壮有力了。

“喻助理，医保卡在身上吗？”萧涯又回来。

“什么？”喻凡惊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