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卡——”

这是导演第六次喊卡了。

“大家先休息下，演员再找找感觉。”

简辞一脸无奈地看着贺觉寒，别说导演了，他都想喊卡了。

贺觉寒的四肢怎么可以僵硬到这种程度，新组装出来的仿生机器人可能都要比他灵活。

“抱歉。”贺觉寒觉得自己搞砸了，原本是想帮简辞的，这下似乎帮了倒忙。

简辞听着这声“抱歉”不由得生出愧疚，贺觉寒在哪不是游刃有余的，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来做这么不擅长的事情。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天才又不是全才。”

乔声给的MV脚本有些抽象化，更多的是零碎的意向镜头，很多场景都需要靠后期特效去实现，所以此刻他们周围几乎都是绿幕。

主角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开始，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天使和地狱里嗜血的恶魔。

不幸中的万幸，贺觉寒的角色是天使，天使不需要任何表情，只用一直昂着头，高高在上，把地狱踩在脚下。

妆造做完的时候简辞被贺觉寒惊艳到。

贺觉寒平时很少穿浅色，简辞以前只知道深色系的衣服很容易将他衬得淡漠，没想到浅色系和镂空的浅金面具会这么完美地加深这份淡漠，营造出一种凛然不可接近的距离感。

简辞的恶魔装束就简单多了，尖牙和妖尾都是小小的，一点都不像在地狱沉沦万年的恶魔。

故事的最后，天使惊觉自己的灵魂早已堕入地狱，却不敢直面黑暗的内心，恶魔周身的黑暗随时可以涤清，却心甘情愿在地狱日复一日等待旧友归来。

说不出来谁更惨，简辞这么跟贺觉寒解读。

“你是个有着不可言说欲望的天使，害怕被人发现，也害怕让恶魔知道，时刻都要紧绷着，提醒自己不要越线，所以不用有太多表情，自然点，和你平时一样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简辞的话起了作用，重新开拍后顺利很多了，导演终于获得满意的镜头，顺利地赶在晚上十点前收工。

回去的路上贺觉寒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简辞好奇，“在想什么？”

贺觉寒眼神一暗，他看着简辞，认真地问：“如果恶魔看到天使内心的欲望，还会愿意和他做朋友吗？”

简辞瞪大了眼睛，谁说只有他能共情的，贺觉寒也不差啊！

“你认真问我也认真回答。”简辞声音清亮，“有没有一种可能，恶魔就是因为看到了天使的内心，才主动去地狱等他呢？”

贺觉寒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简辞看透了自己的心。

“你说这个天使也是，明明不想做圣人，为什么偏偏端着架子不肯下凡？”

简辞的吐槽还在继续，“恶魔也是，两个人跟不会说话似的，只会用眼神交流，难道这是歌曲MV的通用设定？除了歌声不可以有其他声音？”

月色温柔，星光落在简辞的身上。

贺觉寒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简辞迟迟没有收到回应，他回头只捕捉到贺觉寒一闪而过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给我说清楚！”

“真的没什么。”

……

“算了，不跟你计较，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家！”简辞兴高采烈，“文森特说公司帮我们在市中心租了套公寓，以后拍摄不用再起那么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