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2/2)
他慢慢坐下,呼吸急促。
神情十分古怪,青枝皱眉:“你怎么了?是哪处不舒服吗?”
“没有。”他盯着她,“我日日都在想你,你可知?”
太直接了,青枝愣住。
“我,我本来是想等你和离的,但那次看到你这儿……”他指指脖子,“我感觉我等不了,青枝,你能跟裴连锳和离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什么都行。如果你想当一品夫人,我也可以努力的,我现在虽然是指挥,可我姐夫是天子……有朝一日,你总能如愿。”
他的声音有些像梦呓,可又很真诚,青枝在这瞬间是感动的,可是她不可能答应林云壑。
如果她在乎这些,她早就嫁给裴连锳了,何必拖那么久?
“我不能答应你,你说得东西虽好,可我不需要……”
“你怎么不需要,你不是开了锦缎铺吗,你需要金银。”
金银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陈家的织艺,是织艺的传承,她开店铺是为了父亲,为了他们陈家的名声!
青枝脸色微沉:“我与你再说一次,我不贪图卫国公府的任何东西,我要什么我自己会挣,我不会为了你跟裴连锳和离。”
林云壑心头一痛:“可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青枝抿唇:“……这跟你没关系。”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他忽然控制不住了,欺身上来扣住她手臂,“既然如此,你嫁谁不是嫁?”
他眼角血红,青枝吓住:“你放手,好好说。”
“不。”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只觉血气上涌,越发难受,“青枝,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一定比裴连锳好,你答应我……我可以帮你和离的,我可以……”
他离得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她脸上。
阿黄发出一声咆哮声,接近着跳起来就咬了林云壑一口。
可这时的林云壑已经失去理智,反手一拳,把阿黄打得撞到墙壁上。
他幼时就练过武,中间荒废了几年,但当上指挥后又勤加练习,阿黄哪里是他对手,青枝惊叫道:“你别打它!”
阿黄已然昏厥。
那惊吓声似乎让他清醒了些,他道:“……对不住。”
“你觉得对不住,那你松手。”青枝轻声道,“你把我弄疼了。”
她声音软下来,反而又刺激了林云壑,他喘着气道:“我不能,除非你答应……不然我现在就……”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当初跟纨绔似的都没这样过分过,她对玉佩道歉时,他后来阻止了,重阳节,他出面帮过她,在宫里时也一样。
青枝忽然觉得此事蹊跷。
细看林云壑,这神情也跟常人不同。若说是生了□□,她见过裴连锳有□□的样子,并不是如此的。
他有点癫狂。
青枝眼见林云壑要贴上来,猛然间打了他一个耳光。
用尽了浑身力气,声音极大。
他脸颊上顿时显出红色的掌印。
“林云壑,你最好清醒点!你好歹是林家的世子,林家所有期望都集于你一身,你便这样辜负令尊令堂吗?你不是都做了指挥吗,你在帮百姓办事,你不应该是这样卑劣的人!”青枝厉声斥责。
一字字如冰冷的水朝他迎面泼来。
林云壑怔了怔,看着她。
“你是不是病了?”她询问,“你不觉得自己何处不对吗?”
也许吧。
可刚才靠近青枝时,他有种说不出的渴望,他心里不是没有恶的,只是真的这么做了,青枝会痛恨他。
他渐渐清醒。
“我去找伙计给你请大夫。”青枝抱起阿黄。
他看着她背影:“你……你不会怪我吧?”
她顿了顿:“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会怪你,这是最后一次。”说完,她推开门出去。
伙计很快请了大夫来。
青枝则抱着阿黄去找兽医。
幸好伤得不重,兽医给阿黄灌了些药,它就醒来了,就是走路有点不稳,兽医说要休息几日,给它左前腿包扎了下。
在陈家门口,她有点犹豫,怕母亲问不知怎么答。
想了会才想到一个借口,说路上遇到别家的狗,对着她吠叫,阿黄跟它打了起来,不小心打伤。
狗打架实属正常,周茹道:“阿黄已经很凶狠了,居然还有比它更凶的狗,哪家的啊?你以后得小心些,别让它咬了。”
青枝答应。
这一日过得有些累,她傍晚早早便回去。
裴连锳发现阿黄病歪歪得躺着,也问了一遍青枝。
青枝当然又糊弄一回。
“莫非雀金线的事准备好了?”裴连锳盯着她看,“我以为你又要回来很晚。”
“没那么容易的。”青枝垂下眼帘,“我今儿是想早些歇息。”
“嗯,是不该为此累着。实在织不了,就给林家还回去,也不是就这一次机会,往后时间还长着。”
林家……
想到林云壑,青枝眉头拧了拧,真不知他是怎么了。
希望这次过后,他再不要跟着自己,不然被裴连锳发现,二人对上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
“再看看吧。”青枝见萍儿,翠儿已经摆放好菜,“先吃饭。”
裴连锳拉她坐下。
膳后,他去了书房,她给阿黄喂饭。
可怜的阿黄胃口也不好,只吃了一块肉。
青枝摸摸它的脑袋:“辛苦你了。”
阿黄是真的忠心,可惜跟敌手悬殊太大,怪不得它。
它舔舔主子的手,蜷缩起来睡觉。
青枝在它身边的碗里又添了点新鲜的水。
左臂隐隐作痛。
应该是林云壑抓住她的时候伤到的,她走回房间,靠在榻上歇息。
眼皮渐渐沉了,她很快没了知觉。
睡梦中,忽然有人在碰她,起先是脸,而后是腰,她像是被困住了,无法挣扎,手臂又开始疼痛,她发出一声□□。
裴连锳对她的各种声音都熟悉,那像是疼了才有的。
可他只是半抱着她。
“青枝。”他俯下身唤她名字,“你哪儿疼?”
“胳膊。”她迷迷糊糊道。
他撩起她衣袖一看,发现她左臂上有道青紫色。
她皮肤白,颜色很明显,仔细辨认,甚至能看出指印。而从指印的粗细可以辨别出是男子,他捧起她的脸问:“谁弄得?”
手指微凉,她被惊醒了。
“谁弄得?”他又问了一遍。
脸还是那张脸,看不出喜怒,可他的眸子却不自觉染了怒意,添了戾气,好似出鞘的利剑一般。青枝与他四目相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试图压抑住却没有压住的怒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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