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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月下舞[微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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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礼佛的诸多事宜还没完,黄昏时众人在静济寺用了素斋。住持安排了敞亮干净的厢房,夜晚便在山寺中留宿。

晚间能听到僧人们的念诵声以及清脆的木鱼声,竹露滴清响,宁谧好入眠。虽已是冬日,厢房中却并不如何寒冷。

温初弦自出嫁后,一直蜗居谢府,连垂花门都没怎么出过。乍然听闻要留宿山寺,颇有几分新鲜感。

但她终究是个到哪里都需要夫君陪着的妇人,喜欢或不喜欢,都不宜流露过多的情绪,只得顺从夫君的意思。

世人大多羡慕她这种得嫁高门的女子,殊不知高门规矩多,一入深似海,谁背负枷锁谁知道。

用罢了晚膳后,温初弦回到厢房,见谢灵玄半倚半卧在床榻边,手中把玩着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箫,乃是静济寺的方丈所赠。

月光洒在厢房地面上,如泠泠的雪。

谢灵玄不知又来了哪门子的兴致,问她,“会跳舞吗?”

温初弦不自在。

“嗯?”

他眨眨眼,起身持玉箫,慢条斯理走到她面前来,眷恋似地揉揉她白嫩的脸颊。

昏暗中他的双眸显得很凉,像染了一泓寒水。

温初弦愈发挺直脊背,她和他的距离渐渐拉近,就在她以为谢灵玄又要吻她的时候,却被他忽然摘下斗篷,揽起纤腰,带到厢房外。

外面,山间的一溪清月笼罩淡淡纱,打出淡青色的光芒,比谢府中的月亮更通透更真实。

但任凭山中夜景再迷人,此刻也令人无闲心欣赏。

山风猎猎吹过衣袍,初冬之时节,冷得深入骨缝儿里。

温初弦穿衣单薄,脱了斗篷后有一件葱白素绸外袍。

她捂了捂手臂,可怜巴巴,“夫君……”

谢灵玄不为所动,叫她站在月光下,自己则在一块青石上稍坐。

“把外袍也脱了,跳给我看。”

温初弦秀眉蹙起,伫立着不动。花了片刻的工夫,才明白他是在继续刚才那话头,叫她跳舞。

虽然周遭静谧无人,但让她这般在佛门之地跳舞,她实在难以做到。更何况他神色这样轻佻,分明是在想法儿羞辱她,是个可恶的见色起意之徒。

她万分不情愿,脸色的红润在一点点地消逝。

“落雪了。”

温初弦托起手心的一片雪花,弱弱乞求他,“夫君,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谢灵玄却很有耐心,有一搭无一搭地敲打着手里玉箫。

“落雪没关系,娘子跳起来就不冷了。”

他唇角文然的笑意,儒雅极了,如一抹清泉……可月下的眸光,却像一匹邪恶的灰狼,糟践她,阴暗无情,志在必得。

温初弦忽然想起上次他烧毁她佛经的事,若再忤逆他,难以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是屈服了。

缓缓褪下了冗长的外袍,露出里面白若雪的纱衣,又拔下了几根簪子,使得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散下来。

冷风吹过,她一身弱骨直摇晃,冻得她唇角微微发紫。

谢灵玄道,“跳。”

温初弦眉目低垂着,甩起长袖。

天上的雪花越落越多,像一枚枚凄清的梨瓣,吹得她发丝四处飘舞。

她不情不愿,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身白衣,更添了几分忧愁之意。

谢灵玄瞳孔中倒映着她,渐渐拿起手边玉箫,横在唇边,奏了曲《凤求凰》,曲意亲切温柔,如风之轻。

原来他今晚忽然神经兮兮地逼她跳舞,是为了配他新得的箫。

点点的雪花,同时落在两人的肩头。

花前月下,吹箫舞袖,原是极风雅的事。

温初弦木然听在耳中,却哪有半分的郎情妾意。

真难听。

她冷得很,箫声呜咽凄清,使她更冷了。

论起吹箫来,世上之人唯有玄哥哥吹得好,玄哥哥才是真正的文雅,其他人都是拙劣的模仿。

她挥着袖,玲珑窈窕的身段,冰肌莹彻,一览无余地现在谢灵玄眼前。

跳了半晌,冷意还真消失了。

谢灵玄说得没错,她初时冷,跳得多了浑身便会发起热来。然色不迷人人自迷,热的又哪里只是身上的温度。

一曲罢了,谢灵玄来到她身畔,将她抱起。

厢房的门被紧紧扣锁。

床榻上,他依依问,“好听吗?”

温初弦细细吐着气,浑身还是温的。

“好听。”

她不愿受他支配,不落下风地问,“那初弦跳得好看吗?夫君看了一场,可看够了?”

霜冷月圆,窗棂半开半闭,满庭都是月。

谢灵玄啄住她,深深叹说,“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了。”

他一开始娶她,确实只是因为她是最了解谢灵玄的人,把她拢在身边方便控制她。

可如今却更多是为了色,为了瘾,甚至那一句“好看”都是发自他内心的实话。

他对她,说不上爱,却也绝说不上不爱。只能说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如果需要一个长久的榻上之伴,她会正好。

如果她听话的话,他也愿意宠着她。如果她不听话,他也能狠下心葬送了她,两人的关系大抵就是如此。说什么迷恋,情深不渝,非她不可,却是不至于。

谢灵玄将玉箫丢在一边,熟门熟路地将她按住,褪开了衣衫来。

温初弦下意识缩了缩,推辞说,“……佛门清净之地,夫君今晚就放过我吧,莫扰了神灵。”

谢灵玄浑若未闻,径而埋头,在她秀白的脖颈间留下一小块吻痕,疼得紧,温初弦直冒冷汗。

“拒绝的理由蹩脚了些。”

他轻轻启口,温柔命令说,“好好躺下。”

温初弦无法,认命阖上双眼。

也是,他哪里是什么善男信女,什么神灵不神灵的,他哪会在乎。

只是不知,他今天有没有喝那种药。

她心有迟疑,手上动作也跟着迟缓了些。

谢灵玄不怿,拍了拍她的纤腰,悄悄威胁说,“专心一点。不然还带你去外面林子里。”

温初弦一下子就怕了。

她再不敢神思游离,把鼻尖掩在他衣衫间。当她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淡淡若无的草药味时,才眉目一舒,放心下来任他摆布。他喝了药。

山月有风,一切都沉沦在夜色中。

残叶沥沥作响,夜晚是漫长的寂静和热闹。

……

直到翌日午后,小雪停了,谢府众人才启程回府。

谢灵玄出手阔绰,又给静济寺添了不少的香油钱,方丈自然阿弥陀佛念感恩。

温初弦早习惯他这般伪善的模样,站在一旁百无聊赖。

说来,谢灵玄这次也真放得开手,没派什么手下守卫,温初弦身边就只有一个汐月。他许是信了她死心塌地,所以不再刻意派人看管她了。

温初弦有些后悔昨日独自在山顶时,没有抓住那一瞬间的机会跳下缓坡去。若是她当时能鼓足勇气逃掉,现在没准已经和谢灵玄此生不见了。

这一头,二房的温芷沅作为谢家的管家主母,是个好面子的人。眼见谢灵玄与方丈谈话,她也凑上前去,添了点香油钱,像模像样地说上两句。

温芷沅当然不是多虔诚的人,只是长公主爱礼佛,她作为媳妇要想得到婆婆的宠爱和信任,就得事事都往婆婆的所爱靠齐。

温芷沅和方丈说,想花重金请回去一尊白衣菩萨相,朝夕上香供奉。

方丈自然乐意,谢灵玄亦和煦颔首,“这是积德的善事,弟妹有心了。”

温芷沅见谢灵玄夸她,微有羞赧,“谢谢玄哥哥。”

谢灵玄嗯了声,道,“我书房还有几卷佛经,若弟妹有心,可以借走翻阅。”

温芷沅展颜,惊喜说,“可以吗?好,玄哥哥,我回去就找你借。”

谢灵玉在一旁,见两人眉来眼去的,嗤之以鼻。

他是不喜欢温芷沅,但温芷沅对谢灵玄就客客气气,对他就疾言厉色,实属看人下菜碟,令人不爽。

谁不知道,温芷沅本来是要嫁谢灵玄的。想来她现在还对谢灵玄旧情难忘,稍微逮住点机会,就想死灰复燃。

谢灵玉看向温初弦,本指望她能管管,没想到温初弦在一旁漫不经心。

谢灵玉烦躁,只得自己出手,将温芷沅拉到身边。

他指桑骂槐,“你要请白衣菩萨回去,可莫要摆在咱们卧房。我从小就畏厌檀香的味道,一闻那东西就浑身起红点。积不了德,反而倒霉。”

温芷沅见谢灵玉又来坏事,皱眉小声道,“你何时有这样的毛病了?当着佛祖的面,可别乱说。”

谢灵玉嘴犟道,“我自幼就有。”

一双灼烧的眸子,剜向谢灵玄。

谢灵玄无辜一笑,也不愠怒。

温芷沅长叹口气,跟谢灵玄赔礼道,“玄哥哥,他在开玩笑呢。”

谢灵玉冷冷,“可不是玩笑。”

谢灵玄见此,和和气气说,“既然弟弟畏惧檀香气味,弟妹可以把玉像放在我的佛堂。闲暇时来供奉烧香,也是可以的。”

温芷沅刚要说,“甚好……”

谢灵玉再次打断道,“不许。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他还不知道吗,一把佛像放在水云居,温芷沅更有理由和谢灵玄私下见面。到时他当了活王八,没准自己都不知道。

温芷沅这下真的恼了,沉声对谢灵玉道,“你做什么?老在佛祖面前出言不逊,就不怕遭报应么?”

谢灵玉就见不得她维护外人的样子,怒道,“我若遭报应死了,谢家就绝种了。你也得做个孀妇。”

此话一出口,周遭忽然陷入一片可怕的沉默中。

温芷沅又愕然又狐疑地盯着他,一旁的方丈脸色也甚严肃。

方丈忍不住吐口一句,“二公子这是说什么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谢灵玉大悔,自责地拍了拍头。

绝种……他真蠢,他晓得谢灵玄不是谢家人,别人却不晓得。他方才一时怒气攻心,竟给说漏了嘴。

谢灵玉略有余悸地瞥向谢灵玄,见他正幽幽打量着自己——眼神说,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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