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2/3)
过云从一一记下,又追问,“你有一段时间多梦而精神不振,是做什么梦?”
“呃,我当时就没多少深刻印象,现在更记不清。”
安东可以确定的是那些梦境有相似的地方。
“那段时间,我会重复梦到一些画面,醒来就差不多全忘了。只有一幕,我保留了印象。我看到了万花筒,眼前花花绿绿的。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万花筒,光学玩具。
通过一侧的观测洞看进去,能看到另一侧碎玻璃组成各式色彩斑斓的图像。
安东梦到它,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过云从再问了几句,确定安东无法提供更多信息。让他近期尽量留意来电,说不定之后还要再联系。
挂掉电话,梳理现有线索。
“目前已知地陷事故的下方出现了一枚「不幸的硬币」,而5戈比硬币通常用来乘坐地铁。妥耶夫斯基极有可能是整理安东的物品时拿到了这枚硬币,让他产生半夜举着菜刀去地铁口徘徊的梦游症状。”
过云从大胆推测,“妥耶夫斯基的意识被操控,他被引去一个目标地点,那个地方就在地铁中。可以是某一节车厢,某一个车站,或是某一段轨道。”
奉衍找来了路线图,“妥耶夫斯基从二号线上车,他住在八号线附近,但不意味着活动范围仅限于此。”
至今为止,莫斯科共有九条线路,最古老的追溯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更有一些不对外开放的轨道,或是荒废或是用来备战备灾。
图列斯基无奈叹息,“这要怎么找?虽然安东带来的消息缩小了寻找范围,但只比大海捞针好一点点,范围还是太大了。这个点所有线路都停运了,早班车是在五点半左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上帝啊!”
图列斯基想到一种可能性,“鬼怪控制了妥耶夫斯基,是为去做搞破坏。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是不是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等到明天地铁开始运营,让他傻傻站在某段铁轨上,地铁快速开过去,然后……“
然后,‘砰’,一条人命就没了。
这样的死亡是shā • rén灭口,再难查出妥耶夫斯基究竟去做过什么。
图列斯基立刻去看时钟,“假设是这种最坏的可能,我们居然只有五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去找人了!”
“先坐下来,冷静一下。”
过云从指了指椅子,“这种时候,越急越乱,先休息十五分钟。今夜肯定要去地下,等会还需要你联络相关部门。”
图列斯基看着对面两人神色如常,他也只能坐了下来。
他与妥耶夫斯基本来谈不上熟悉,通俗比喻就是包工头与临时工的关系。
只是今晚接连折腾,他的情绪都被调动着起起伏伏,不知不觉也关注起究竟能不能找到那个活人。
偏偏,这种时候要冷静了。
“你们是有好方法吗?”
图列斯基自嘲,“可别指望我能在五小时内调来上百成千的帮手,那绝无可能,十个帮手是上限了。”
奉衍一本正经地说,“思路够宽广的话,方法总比困难多。你愿意进行一次占卜吗?”
图列斯基面色僵硬,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严肃一些?
很快,他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既然是诡异的力量让妥耶夫斯基失踪,占卜也能算是以毒攻毒吧?”
什么以毒攻毒?这人真不会说话。
过云从也没多费口舌去纠正图列斯基的用词。若非奉衍已经踏入玄术一道,而易者难自卜,也不需要让另一个人选字。
找妥耶夫斯基,是为找方一叶。方一叶又是道行高深的术士,测他的踪迹很困难。
过云从、奉衍与方一叶存在尚未明确的牵连,种种因素选现在第三人问卦更能增加精准性。
过云从递出几张纸给图利斯基,是现代汉语常用字表。
“心里默念找到妥耶夫斯基,凭你的直觉选一个字。你的心越诚挚,就越接近正确方向。开始吧。”
图列斯基没有学过中文,只接触过一些莫斯科的华国生意人,稍稍认识几个简单的汉字。
当他接过常用汉字表,宛如在看天书一般,一时间无从下手。最终只能深呼吸,把心一横,全凭直觉点字。
‘我想找到妥耶夫斯基,立刻找到活着的妥耶夫斯基。’
图列斯基默念着,最终指向了「唐」。他抬头问,“我选好了,这字要怎么说?”
「唐」,《说文解字》提到「唐,大言也。」
意思是大而无边的话,通俗就是说大话,虚而不实。
“唐,不只说大话的一个解释。”
过云从拆分这个字,“另一说,它是一种意会字。上半部分是钟铃式的乐器;下半部分的「口」就是内侧的铃舌。”
风吹,铃舌晃动撞击铃铛内壁,于是发出了声音。
这种声音声势浩大,浩浩荡荡,足以广泽天下。对应起来,也就能明白为什么上古传说的尧帝政权称号是「唐」。
回到以「唐」字来寻找妥耶夫斯基的踪迹,是综合了两种含义。
过云从指出:“妥耶夫斯基被引诱去地下,那个方位距离一个地方很近。它在莫斯科很出名,有很多人喜欢去。
经常有铃铛或音乐响起。不过,无论那里有多热闹,对于现实生活的实际作用不大,只能当个乐子。”
当然,这个地方在地铁沿线的位置上。
“难道是剧院站?”
图利斯基第一个想到了莫斯科大剧院,二号线有它的站点。
“你们都去过,它距离地下事故的地点比较近,也就是说它与硬币被挖出来的地方很近。另外,妥耶夫斯基失踪前就是上了二号线。”
奉衍提出了不同看法,“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指向九号线的花园林荫站。莫斯科大马戏团在十九世纪成立,它的总部与剧院就在花园林荫大街上。
“马戏团常有驯兽铃声,那里表演很热闹,但对现实生活用处不大。最重要的是,它与刚刚安东提到的梦有关系。”
奉衍点出关键,“安东梦里看到万花筒。花园林荫站的站台设计中融入了玻璃彩绘元素。其中有一幅超大玻璃彩画,主题为马戏团,画了俄国马戏三巨头。”
这让万花筒的梦境与唐字的释义融合到了一起。
图利斯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要不然先去花园林荫站?它与剧院站需要换乘,但距离不远就两三站路。”
话是如此,以地铁行驶的两三站路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去。
那一圈的地下世界都在搜寻范围内,那样一来需要查找的面积依旧不小。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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