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六章（2/2）
第一项是自我介绍，1到2分钟，第二项是演一遍半小时发到演员手里的小段情节，用时5到7分钟，第三项是才艺表演，10分钟左右，三步骤下来，每个人的试镜时间至少二十分钟。
就算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跑，试镜中的才艺表演居然占了大头，所以这到底是选角还是选秀？
简直是离离原上谱，一岁一离谱。
试镜的顺序按照之前排好的序号进行，前两位试镜的男生是影视学院还在上学的学生，两人的演技比其他人好点，特别是其中一个，不管是台词还是面部微表情都表现得很到位，才艺表演唱的戏曲也不错，但毛导并没有给他留牌，只让他回去等消息。
那男生对这样的结果不太满意，大着胆子问毛文知：“毛导，我能问问我为什么没选上吗？”
试镜已经进行了一天，所有参加试镜的人都知道，被选中的人会被留号牌，没选中的会说回去等通知。
毛文知上上下下看了男生一眼，目光中泄露出一丝嘲讽，他笑着说道：“我们准备拍的是仙侠剧，可不是喜剧，仙侠剧最重要的是脸要好看，仙气飘飘，就以你这张脸来拍，难道每集都要给你戴面具吗？或者，你在一个月内能把五官都整了，整成美男子，我就破例让你进组了。”
把五官都整了？
一个月时间，别说所有手术能不能以最快的时间做完，即便都做了，一个月时间也无法完全恢复好，说来说去，还是嫌弃男生长得不好看。
话音一落，在场几个评委都笑了出来。
那男生的长相虽然谈不上娱乐圈顶顶帅气的存在，但也算清秀，不至于说丑到需要五官都整容的地步，被毛文知当众说丑，十分不忿，“毛导，你这样的说法会不会不太妥，如果每部戏里，只需要长得好看的演员，不管演技如何，那电影学院还要来做什么，想当演员只需要整容就行了，谁帅谁美就能演了。”
毛文知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反驳，顿时十分不爽，“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我说要什么样的就要什么样的，你有什么资格置喙我？”
那男生还想说什么，毛文知大声呵斥他，“你出去，你这样的人我永远不会录用！”
男生的眼眶瞬间红了，正准备转身出门，肖潇的声音淡淡响了起来。
“毛导，我觉得这位男生说得挺对，如果只要长得好看的演员，那我们这个选角也没了意义，直接去选美得了，让最好看的前十名来演，这样不是更合适？”
肖潇昨天坐了一天，一句话都没说，一句异议都没有提，毛文知很满意她的做法。
可今天，她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他的脸，这让毛文知很不爽，内心又给肖潇添加了5点仇恨值，但他不敢像教训无名学生一样呵斥她，只是板着脸说道：“我之前爆火的几部剧都是这么来的，事实证明现在的观众都是颜控，不看剧情，只吃颜，颜即正义，颜就是剧能爆的财富密码。肖小姐不是导演，有些事不懂就别说。”
肖潇可不认可毛文知的做法，毛文知的剧会火，跟演员有关，属于大IP并且原著粉众多的原著的功劳也不能抹灭。
她啧啧两声，怼道：“我现在终于理解毛导为什么在电影界混不下去，只能拍你一点都看不上的网剧了，原来你的认知一开始就是错的。”
“颜即正义？也就是有像你这样的导演存在，现在的演员都只看重外表，不研究演技，木着一张脸，或者瞪着一双眼就演完了。这样的演员，观众也就第一部戏看个新鲜，以后所有的戏都这样，谁都会腻。”
“毛导确实爆了几部戏，但你再看看剧的评分，都过了六分吗？你的男主女主哪个不是被定在演技差的耻辱柱上？就这样，你还觉得挺得意？”
毛文知被肖潇怼得脸都气白了，从电影导演跌落到网剧导演，本就是毛文知最深的痛，肖潇当众揭开他的伤疤，毛文知恨不得杀了她，仇恨值直接长了20点。
“肖小姐既然这么看不上我，还死乞白赖非要投资我得剧，难道是闲得慌？”
肖潇笑着瞥了他一眼，那一笑就像是开在冬天的腊梅，清冷中带着独有的傲骨和美丽，周围的人都看愣了。
“可不是闲得慌！太闲了，就想来亲眼目睹毛导是怎么越混越差的。”
不得不说，论shā • rén诛心这块，没几个人能比得过肖潇的。
听她说完，在场人一边安慰毛文知，一边在心里给她点赞——还是你勇！
毛文知被肖潇怼得哑口无言，又不能对她动粗，最后只能顺着旁边人安慰的话下了台阶，再也不想跟肖潇说一句话。
当然，肖潇根本不在意。
接下来又是几个资质还可以样貌不怎么好的演员，毛文知一个都没有留，直到第十号的女生。
女生台词不好，记了半小时的台词，没记住几个字，一路瞪眼假哭完成了整个表演，倒是在才艺表演的时候，换了一套性感的衣裙，走了一圈模特步，姣好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刻引起了毛文知的注意，毛文知给她留了号牌，让她先别走。
那女生原本对自己的表现不甚满意，突然被导演留下，瞬间开心了起来，对着导演再三感谢，这才出了试镜室。
肖潇朝陈圆圆看了一眼，陈圆圆明了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也跟着出了试镜室。
没一会儿，毛文知宣布中午提前休息，率先走了出去。
又过了二十分钟，肖潇正在单人休息室刷手机，陈圆圆突然从窗户外爬了进来，关好窗户后，愤恨地对肖潇说道：“毛文知简直就是禽兽，跟女生聊了十分钟就开始动手动脚，那女孩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我故意弄出动静，他肯定得逞了。”
这样的事昨天已经发生了两次，陈圆圆通过窗户爬到毛文知办公室的小阳台tōu • pāi，除了第五瑞自愿，其他人都被陈圆圆以各种方式打断，成功解救于毛文知的魔掌。
肖潇也不意外，问她：“拍到了吗？”
“当然拍到了！”陈圆圆胸有成竹地说道。
随后想到张琪转述给她的话，陈圆圆的气息瞬间弱了，她抓抓头发，很不爽地问肖潇说道：“我昨天不是把拍的视频全都给张琪了吗，但张琪说，她问过专业人士了，说这些视频拍得不清晰，毛文知具体说了什么根本听不到，即便发了出去，毛文知可以说两人在聊剧本，或者说在提前演剧本里的情节，很好脱身，并不能成功锤他。”
视频最多只能证明毛文知手脚不干净，做不到被全民唾弃被资本放弃，甚至进橘子的程度，也就多一点桃色绯闻而已，毛文知这种老油条压根就不在乎。
这一点肖潇早就想到过，但她并不在乎，说道：“没事，只要视频够多，即便不是实锤，也能锤他。”
几天之内连续猥亵甚至意图侵犯数个女生，如此聊剧本的方式懂的都懂，也不怕他赖账。
如果实在效果不好，肖潇到时候亲自上阵，就说是自己亲眼目睹的，当然，能说服被毛文知骚扰的女生一起锤他就最好了，但这样的事不是所有女生都愿意说出口的，肖潇不愿强求。
反正选角还有几天，肖潇也不急，准备边想边看情况。
另一边，女孩子趁他不注意跑了出去后，毛文知再次被打断好事，气得脸都黑了，他把助理叫了进来，问他：“刚刚有人在外面偷听吗？”
从昨天开始到今天，每次他刚上手，正准备继续就被莫名其妙的声音给打断了，昨天持续了两次，今天又来，明显是有人暗地里使坏。
助理一脸无辜，回答：“没有啊，我一直在外面，并没有看到有人靠近您的办公室。”
他朝窗户的方向看去，试探地说道：“会不会是阳台那边有猫或者鸟弄出的声音？”
他们的办公区域在大厦的15楼，要说楼层低一点还有可能是有人趴在外面偷听，可这么高，除非是蜘蛛侠才能上来吧。
声音是从阳台方向传来的，毛文知一开始也怀疑过有人在阳台搞鬼，阳台毕竟在15楼，他放弃了这样的猜测，但助理肯定地告诉他办公室外并没有人靠近，所以问题应该还是出在阳台上。
从1楼爬到15楼很难，但从15楼平移过来，只要有点武术功底的人，想来做到并不难。
而这两天试镜，这样的人应该不少。
下午的时间，毛文知并没有再把人叫到办公室，而是让助理彻查所有人，最终找到使坏的人。
当天的试镜结束后，陆彦按照原定计划，早早地等在了大厦门口，肖潇和陈圆圆一起上了他的车。
一天下来，工作没有什么进展，而且毛文知的阳台上一直有人守着，陈圆圆再想爬过去tōu • pāi都难了，攻略任务陷入了僵局，肖潇甚至考虑用别的方法攻略毛文知。
陆彦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直不错，见肖潇和陈圆圆的状态跟平时完全不同，因此问了两人今天的经历。
肖潇也没藏着，抱着陆彦可能比她更懂娱乐圈潜规则的想法将现在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并跟他商量道：“要不找人接近毛文知，到时候由TA拍摄整个过程是不是更好？”
既然已经知道了毛文知喜欢的类型，那专门找几个这种类型接近他，男女不限，多找几个，总会有一个会被毛文知选中，只要选中了，面对面拍摄的效果肯定比tōu • pāi好，而被他们找的人，首先要有自保能力，绝对不能被毛文知占了便宜。
肖潇越想越觉得可行，准备跟陆英交流一下，看安全局能不能找出几个这样的人。
陆彦目光微闪，他听了肖潇的建议，第一感不是肖潇去找别人帮忙，而是认为她会自己亲自上阵。
毕竟，连南宫老巢都敢随便闯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娱乐圈的导演？
他装作沉吟了片刻，说道：“也不是不行，但毛文知现在天天试镜，找人接近他，还不如把人安插到试镜人员里，这样更不露痕迹。”
肖潇一想，“但试镜名单早就确定了，怎么再把人安插进去？”
陆彦说的话有道理，但临时插人进去，太扎眼了，更容易引起怀疑。
陆彦：“不用临时安插。Y站最近签了几个新人，刚好有几个准备面试，这几天每天都有，找几个合适的人选，应该不难。”
说好要帮肖潇，陆彦哪里真能一点事都不做，知道肖潇在参与电视剧的选角后，他第一时间找了Y站的负责人了解情况，刚好，Y站安排了新人去面试，从这些人里挑一些机灵且能全身而退的人应该不是问题。
肖潇眼睛一亮，“真的吗，这样就最好了。”
陆彦见肖潇同意，并没有坚持以身涉险，总算松了一口气。
喜欢的女孩胆子太大，总让人提心吊胆。
他自私，宁愿别人去涉险，也不愿她去。
但他又做不到完全自私，不愿折断她的羽翼控制她，只能变着法子把她安置在安全的境地，护她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