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猪油汤圆(2/3)
这样的汤圆费时,光是弄水磨粉就够费功夫的。
阿夏很慢地舀起一个,全部埋头吃完后,才看着她娘,眼眶泛红。
“好了,今日嫁到盛家去以后,记住要好好孝敬你盛姨盛叔,万不可闹小孩子脾气。也要晓得阿浔的辛苦,过了今日,就是夫妻了,你们两人要同心。”
“阿夏,过完今日,你就是大人了,凡事要思虑周全些。”
方母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抽泣,连带着阿夏也不住地落泪,母女两个背着人哭了一场,听见外头有乐声响起,这才慌忙整理。
阿夏今日的装扮不浓,描眉画目,头上带着凤冠,簪子插了满堆,穿上红色的嫁衣,衬得人浓艳。
外头的乐声越来越急促,意味着催妆时辰没剩多少,快到了将要出门的时候。
阿夏拿着把扇子遮住脸,跪在堂中辞别父母长辈,大家该说的都说了,该哭的也都哭过了,叫阿夏出门去吧。
本来镇上送新妇出门,应当是要舅舅背的,可方觉却说,自己是哥哥,理应送妹妹出门,便让他来背。
这是时隔六七年后,方觉第一次背起阿夏,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他沉声说:“阿夏,今日这剩下的路,大哥都替你走了。往后,你和盛浔的日子一定要好好过,若是他欺负你,你万不可忍气吞声。”
“可他要是待你很好,那你也需如同,要是总一方做得多,人都会有累的时候。”
阿夏哭着直点头,她都知道。
临到方觉背着她迈出门槛时,阿夏又回头看了一眼,她所有的亲人都跟在后头送他们出去。
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她的眼泪顺着鼻子流到衣衫上,哭得正在抽噎时,才发觉自己换了个人背,一闻着这身上的味道,阿夏都知道是谁。
毕竟两年内都不知道背了多少次了。
阿夏放松下来,侧着脸贴在他的肩背上,一只手抱住他的脖子。
她闷声闷气地问,“怎么是你来背我了?”
“剩下的路,想背着你走完。”
盛浔踏在铺好的毯子上,眉目带风又温柔,他几乎没有穿过红色的衣裳,今日穿上,端的是意气风发。
这段路不是往盛家走的,而是往明月河走过去的。
两人成亲并没有遵循镇上以往的风俗,他们不走大道,而是走水路,坐船从明月河前一路环绕着镇上回到盛家。
所以今日明月河里所有停泊在那里的船只,船舱前绑红绸,下挂着红灯笼,放眼望去红得喜庆。
阿夏悄悄把扇面抬高一些,只能看见满目的红,又把那扇子放下来。
盛浔背着她从一艘艘船的船头慢慢走过,这船多得停到了阿夏的窗户前,到了那艘船时,他才慢慢地将阿夏放下来。
踩着红毯子带她进入到船舱里,阿夏用扇子盖住下半张脸,她的眼睛从木窗往外看,就楞在那里。
她住的屋子窗户全都大敞着,不管楼上和楼下,她所有亲人的脸都在这些小窗户间,阿夏扒着木框,没有言语。
大家手里提着个小花篮,乐声一响起时,就抓一把往外头扔,两岸高楼上的人家也往外头撒。阿夏能看见飘扬下来的花瓣雨,在风中打转,有的落在船舱里,有的飘到船头,更多的落在了水面上。
漫天的花雨,配合着婉转悠扬的曲调,阿夏还能听见他们喊,要圆满。
盛浔从后头环抱住她,两人在小窗里看完了一场雨。
直到船缓缓往
前面游,阿夏才收回眼神,她哭到身子都是一耸一耸的,盛浔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轻声道:“不哭了,再哭这妆都花了。”
“我也不想哭的,”阿夏抽噎着道,拿过他手上的帕子,给自己擦,“可我忍不住。”
“来,”盛浔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到窗前的春凳上,瞧外面看去,此时天色渐渐黑下来,那窗外的红灯笼就格外显眼,从河道口的石桥上一直往远处延伸,甚至环绕整个河道。
盛浔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说:“这里总共有九百九十九盏红灯笼,九百九十九盏异色灯笼。这些所有的灯笼上,都写了每个人对我们婚事的祝福,所以我想带着你走这条环河道过,从大家的祝愿底下过。”
他说:“等明日,我们可以出来走一走,看看每个灯笼上都写了什么。阿夏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想你嫁给我的时候,是笑的。”
阿夏的眼睛都离不开那些灯笼,它们在她每一个视线可及的地方,静静地燃着红烛,像是在欢送这些婚船。
她把头埋进盛浔的怀里,盛浔也伸手抱住她,两个人乘着船缓缓泛舟河上,耳边是锣鼓喧天。
两人从小窗看完了环河道上所有的夜景,从酒楼林立,歌舞升平到穿桥过洞,屋檐矮小,才停在了盛家的门口。
盛浔打横抱起阿夏,贴在她耳边道:“等会儿别怕。”
才从石阶上缓步走上去,乌泱泱的一片人候在那里,他也镇定自若地走过去,踏进灯火通明的屋内。
喜婆早就等在那了,一见了两人走进来就说,“吉时到!”
盛浔进了屋才小心地将阿夏放下来,牵着她的手过去,盛父盛母高坐在堂屋之上,看见两人郎才女貌,笑掩都掩不住。
连行完拜礼时,盛母都忍不住想过来扶阿夏。
紧接着喜婆就喊,“夫妻对拜。”
阿夏慢慢伏低身子,盛浔却早就低了头,拜得很虔诚,让看的人都咂舌。
“送入洞房。”
只有阿夏一个人被大家簇拥着上去,而盛浔要自己去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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