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爱听(1/2)
夜深人静。
迟迟没想到他玩的这么大,竟还记着上回她绑他的事儿,照葫芦画瓢地把她手脚也都绑在了床榻上。
不由得腹诽心眼真小。
“探微哥哥,我晓得错了,我不该骂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她眼前蒙着布条,什么也看不见,出于对未知的害怕,只能乖乖地服软道。
“莫动。若是困极,你便睡,”他“嘘”了一声,温柔低语。
迟迟哪敢呀,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酷刑”,却感觉锁骨上一凉,竟似被什么舔了一口。
施探微不知哪里找来一支朱笔,在她锁骨上细致地勾勒。
他手指修长雪白,神清骨秀,眉目专注,仿佛是在处理政事。
若非正以香肌玉骨作画,指腹还细细捻着那如水青丝……
昏君会干的事儿他是一个不落。
臣子眼中的官家圣明疏离,她眼中,却是个实打实的衣冠禽兽。
“想什么呢?”
他指腹轻划过她的颈,好似带着火苗,成燎原之势。
“想你。”
饱满如桃花的唇瓣轻启,她呢喃,细细地喘着气,白玉似的脖颈都羞红了一片。
“小年糕想我怎么样呢。”他贴在她耳垂,非得要她说出那些羞耻的字句才肯罢休。
手中的毛笔若有似无划过起伏的沟壑。
迟迟眼睛看不见,便只能依着他,羞红着脸求他,小猫似的撒娇。
施探微轻笑,吻了吻她唇。在她追逐来时又撤离,含着灼热的吐息在她耳边道: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你嫁给了施见青,成了他的广陵王妃。我看着你来同我行礼问安。我的弟媳。”
“你那么崇敬地望着我笑,唤我皇兄。春日一照,颜色倾城。”
“我生了心魔。”
“你猜猜,后来怎么的?”
迟迟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却听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闷在喉咙里,低哑磁性,勾得她心尖痒痒。
“奇怪。我竟然会做那样的事。我把施见青调去了即墨城,又将你召入宫中。将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囚室,就像现在这样,任我摆弄。”
“……”
“我的小年糕,激动的时候全身都红了,还会哭,哭着骂我昏君。”
变态!
岂料她的挣扎让他更加兴奋,仿佛跟梦中重合了一样。覆上她的唇齿,撬开她的齿关,汲取那香甜的津液。
“幸好,你是我的。”他幽幽地叹,“否则,朕可真要成那亡国昏君了。”
执念如此之深,拉着她一同在爱.欲中沉浮,今生今世,她是永远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
草长莺飞四月天。
距离广陵王离京,已有半年。
这半年来,广陵王的家书倒是从不断绝,什么破事都要事无巨细地汇报一遍,仿佛他还在帝京从未离开一般。
于是,官家的妒火也从未消减,日渐勤勉,辛勤耕耘。皇后的肚子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为了皇嗣着急的不止官家一人,太后也日夜烧香祈福,手抄经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抱孙子。
眼看后宫空虚,世家蠢蠢欲动,却都叫官家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最先坐不住的自然是崔家,求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只说头疼不见外客,将几个娘家人给打发了,又准备了好些点心,去把皇后请了过来。
“哀家这里有个好方子,好孩子你过来看看。”
崔氏笑得慈眉善目。
迟迟心想,一到这种事她就是好孩子。等官家非得跟她搂搂抱抱,误了早朝的时候,她就是不受待见的皇后。
皇家的人都这么擅长变脸的吗?虽腹诽着,还是端庄大方地走上前去福了一福,乖巧地问道:“不知母后要给儿臣看什么方子?”
崔氏将那张纸塞进她手中,“哀家知道,这怀嗣是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掌控的。兴许是……咳。母后不便明说,你将这方子拿着,煎给皇帝服用,不出半月定能一举得男。”
崔氏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很怕叫人听了去。
“……”迟迟想起那人床榻之间的雄风。为何会怀疑他有什么问题?他娘亲怎么都不盼着点好。
迟迟轻咳一声,“母后,实则是臣妾体虚,官家体谅臣妾,想着养好了身子……”
就施探微那样儿的,再补?再补可能英年早逝的就是她了。
“哀家说了你就拿着,哀家都已经拿你当自己人了,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崔氏苦口婆心道,“之前,哀家也是没有动静,还是先帝爷得了这个方子,才有的奇效,不说别的,探微和见青就是先帝爷用了这方子以后,哀家才怀上的。你就相信哀家。”
崔氏拍着她的手,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迟迟一个哆嗦。
夜里,施探微捏着那纸药方,一目十行看完,脸色平静,“以后别去慈安宫了。朕看母后在宫中待得实在无聊,不若去行宫避避暑。”
“探微哥哥,她可是你的亲娘啊。”
迟迟连忙劝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母后也是好意。”
“那皇后的意思是,朕确实该补上一补了?”一声轻笑,施探微步步逼近。
“倒……倒也不必。”
迟迟被逼到角落,眼看狼爪就要冲自己伸来,她简直欲哭无泪,“探微哥哥,我真的不行了,我不行了。”
这模样,就好像一个唯恐被榨干的怯懦夫郎。而面前之人,则是那如狼似虎的妇人。
施探微都气笑了,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他处理着朝政都在想着她,总想时刻看着,时刻抱在怀里才能安心。
怎么她却像躲着洪水猛兽一样躲着他?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把她拽起来,他眼底隐隐有戾气,表面却仍旧温柔,“皇后是嫌朕伺候的不舒心?”
“没有没有。”迟迟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那为何,这般惧怕为夫,”他抹去她的泪,眼神很深,“为夫又不会吃了娘子。”
迟迟瑟瑟发抖,眼眶红得像是兔子,张口就指控:
“我觉得会……”
每次跟他那啥完,就跟从饿狼口中吐出来似的。这人在床榻间的那股狠劲儿,好像非得把她嚼碎了吞进肚里。
她不明白平时那么温润如玉,春风细雨的一个人。为何在那种事上如此可怕……
她泪眼朦胧,却不知这副模样更能挑起男子的施虐欲。
施探微克制着翻滚的情.欲,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很轻,“探微哥哥得空了,明天去看看食肆吧?”
“真的?”迟迟一个没忍住,扑进了他怀里,完全忘了之前的教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还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探微哥哥你太好了!”
她刚亲完,腰上就多出了一只手,一僵,只是后悔也晚了。
果不其然落进了大灰狼的手掌心。任由搓圆捏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帝京城东,长安街。
一下马车,迟迟便提着裙摆,往那正给食肆前的两盆花浇水的女子跑了过去。
“姑姑!”
一声清脆的喊声,惹得白芷抬眼看来,她围着蓝色碎花围腰,妆容清秀。
一见来人,白芷眼睛一亮,却又生生停住了步伐,立即矮身下跪。
“拜见皇后娘娘。”
迟迟连忙把她扶起,“姑姑永远是姑姑。”
白芷低低“嗯”了一声,红了眼睛,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官家,娘娘,里面请。”
迟迟身后,少年锦袍雪白,玉冠束发,一副寻常贵公子的打扮,端得是温润如玉,郎艳独绝。
迟迟一进食肆,便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不论是二楼布局,还是物件摆设,都与她想象中一般无二。
就连中央那红木制的旋梯,也与她画给白芷的那张图纸上,一模一样。
正失神,白芷给她递过来纸笔和账本,笑道,“想再添置什么便写下来,交给我去采买。”
“嗯。”
眼看白芷进了后厨,迟迟抱着账本,冲着少年弯起了眼睛,“小和尚,我真的……我真的是掌柜了吗?”
少女巧笑嫣然,显而易见的满足和开心,仅仅看着便觉美好。他上前揽住她肩,也弯起嘴角。
“是,年大掌柜。”
除了新添置的物品外,迟迟拟了一份菜单,上面是一些创新的菜品。还有附加的酿酒手艺,她都交给了姑姑。
从白芷那儿得知食肆还没有名字,迟迟不禁转头看向夫君。
施探微笑道:“既然是娘子的产业,为夫便不插手了。”
“那……”迟迟眼眸一亮。
“就叫澹月居吧!”
她去牵施探微的手,把他拉到桌椅前坐下,“既然是你娘子的产业,就该多多支持才是。”
施探微无奈一笑,拿起毛笔,饱蘸浓墨,在铺开的空白宣纸上提下“澹月居”三字。
那字迹是他一贯的风格,温润中暗藏锋芒,骨力道健,超尘脱俗。
迟迟端详片刻,袅袅婷婷地行了个礼,嗲声道:
“区区鄙陋之地,得官家御笔亲题,真是奴家三生有幸。”
“奴家今后必定好好伺候官家,以为报答。”
施探微轻咳一声,旁边人亦是憋着笑,被他眼风一扫,都纷纷低头做事去了。
“小二,好酒好肉端上来!”
这时一对兄妹路过澹月居,见里头清净,便径直走了进来。
“花栗鼠!”
一声熟悉的娇喝,迟迟抬眼看去连忙用账本挡住了脸。
怎么是她?!
正是徐六娘是也,此次,她随兄长入京乃是为了自己的婚事。
不日前,她听闻父亲给她定了一门帝京的亲事,据说是有头有脸的清贵世家,可不论吹得有多天花乱坠,徐六娘都不信。
道听途说都不算数,她想自己来打听打听。
谁知会在这么个不起眼的食肆遇到故人,看清她绾的妇人发髻,徐六娘瞪圆了眼睛:
“你成亲了?你居然背着我成亲了?”
迟迟:“嗯……”什么叫背着她成亲,这话说得忒有歧义了。
徐六娘立刻愤慨起来,“好啊你!说好了若结亲,要请我们兄妹吃酒的,你说话不算话。”
她毫不客气地拉着徐彦之一同坐下,“这顿你请了。”
“行行行。”
迟迟无奈地说,“不仅我请,还给你们露一手好吧。”
“掌柜的亲自下厨?那我们可有口福了。”徐彦之也来凑热闹。
迟迟露齿一笑,“给你们尝尝我的拿手好菜,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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